这个时候,沈老说话了。
“小友,这事你能看明白吗?华家小二子虽然浑,但他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父亲和我更是生死之交,一个战壕里扛过枪,互相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如今他父亲不在了,我也不能看着他出事啊!”
“我知道小友本事大,小友能否伸个手,老子先替已故的华老头谢谢你了!”
我微微一笑,其实从沈老一开始询问事情的起因时,我就猜到了沈老的意图,沈老是沈家的掌舵人,华家和沈家的关系在这,而沈老昏迷是在八十大寿之后,之前发生的这点事情,沈老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不过这些事对沈老来说都是怪力乱神,他身份在这,自己提不合适,借沈万四的口说出来,然后他在顺便提一嘴,就顺利解决了。
不过我却不能答应他。
不是我不给沈老这个面子,而是我自己一摊子事到时间了。
我本来就没剩几天时间了,在周家耽误了一天,这在沈家又耽误了一天,六丁借寿没剩两天了,金元咏还等着我呢!那黄皮子的事我也还没弄明白,那老鳖说的事情我也还云山雾罩中,我总不能不为自己的命考虑考虑吧?
何况这华武安很明显是做了缺德事,人家才会找上他,这种事情我不想帮。
当下我就将我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婉拒了,我相信沈老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何况我自己的生命也在受威胁中,应该能够理解。
事实也正如我猜想,沈老虽然略显失望,但也没有强求,而是转移了话题,言谈之中,并无半点不快。
我也松了口气,只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万万没有想到,我这超强的霉运体质,当真是听什么坏事就沾什么恶因,华武安这档子破事,最后还是堆到了我的头上,当然,这是后话,暂且掠过不提。
吃饭的时候,沈老热情招呼,还拿出了三十年陈的茅台,我对烟酒都不心盛,但也能喝点,盛情难却之下,喝了二两,入口醇厚,酒香四溢,这种酒估计就算是沈老,也没多少存货。
沈老甚是豪迈,虽然年已八十,但依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言谈中偶尔还会爆两句粗口,没有丝毫的架子,倒是像极了自家长辈,尤其是对沈万四,虽然多有喝骂,但明显对这个长孙十分喜爱。
沈万四这厮脸皮又厚嘴皮子又贫,对沈老并不惧怕,反而时不时与沈老斗一两句嘴,有时又拍几下马屁,逗的大家都十分开心,气氛很是融洽。
酒足饭饱,谢礼上来了!
一个红木托盘上放着一个大红包,鼓鼓囊囊的,一张银色的卡,上面是鎏金烫字,写着沈氏集团尊享vip,中间是我的名字,应该是新加上去的,下面是标号,标的是006。
我没见过这种卡,可周老爷子、唐七星和周邢有容一眼看见,眼神中全都闪过一丝悸动,显然是具有极大价值的。
沈万四亲自捧着托盘,胖脸上满是笑容,往我面前一送道:“兄弟,你以后就是我们沈家的恩客,别的不多说了,咱们事上见,红包只是个意思,这张卡是我沈家特制的尊享银卡,拿着这张卡,只要是沈家旗下的所有产业、资源、人脉和一亿之内的资金,你都可以随便调用。”
我顿时一愣,一亿?这么豪横的吗?
但替人分忧,取其报酬,这本就是行里的规矩,而且我现在是真缺钱,也愿意结下沈家这个善缘,当下也不客气,伸手就取了红包和那张银卡,谢过了沈老。
我因为有事在身,随后告辞,周老等人自然与我一道,开车回周城小镇,只是没有想到,沈万四竟然也开了一辆悍马,硬是跟着我们回了周城,说是要和我多亲近亲近,让我指点他学习奇门术。
这奇门术岂是能随便外传的,何况我也看过了沈万四的根骨,虽然身体强壮结实,但根骨已经定型,而且酒色财气均沾,声色犬马的生活也没少过,灵台污浊,并不适合修行。
但他要跟着,我也没法,只好让他跟着,估计这样的三代公子哥,过几天耐性消磨完毕,就自己离开了。
回到周城,我拒绝了周老爷子的一再邀请,沈万四则被周家盛情留住了。
我和阿全交接了车辆,总算有了自己的豪车,开上豪车出了周家。
我出了周家鹿园,给金元咏打了电话,让金元咏先去我那出租屋等我,出租屋暂时还没退,我在周城还有一些因果没了,比如有关于那六百块钱的一些事,这些都是因果,我要走也得了结了才能离开,不然就会欠着,以后指不定会产生什么样的纠葛。
随后我开车去了小镇的东郊,这周城镇上,扎纸、寿衣、寿材、花圈店什么的多集中在东郊。
到了东郊,我一眼就看到一排寿衣店,直接将车子停在了其中的一家门口,倒不是这家门面大,而是这家的招牌吸引了我。
这家的店名取的极有意思,一块木头牌匾,上面黑漆描红边的四个大字:“万寿无疆”!
这四个字写的并不是特别好,起码在我看来,是入不了眼的,字体虽然还算周正,可笔力功法都有欠缺,说明写字的人书法功底一般,而且黑漆还没干,应该是刚挂上牌匾不久。
但这字,却有妖气!
我绝对没有看错,这四个字上,透着丝丝缕缕的妖气,妖气凝而未散,我一看就知道,这四个字绝对不是出自人类之手。
我这边停好车,刚走进店门,迎上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相貌憨厚,身体结实,穿着朴素,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寻常百姓。
这中年人一看见我,就是一愣神,随即满面狐疑的问了一句:“小兄弟,可是叫相柳?”
我倒不奇怪,毕竟牌匾上那四个字在那,知道我的名字不是难事,当下就一点头。
谁知道我这边刚一点头,那中年人噗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