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他已经死了,手中握着这封信。”一个官兵走上来,将沾着血的信递到申云意手中。
申云意眉心微蹙。
“怎么死的?”
官兵表情悲戚。
“后背中了一箭,箭身已经折断,但箭头却一直在身体里,已经开始腐烂了,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死。”
“也可能是赶路导致精疲力竭。”
申云意打开信件,在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脸色大变,“将他好好安葬。”
安无恙察觉异常。
“发生了什么?”
申云意来不及回答,对官兵吩咐道,“去准备笔墨,我要给父皇写信,筠州被叛军攻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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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泽背痛欲绝,“筠州知州是下官的至交好友,没想到会遭遇这样的事,我们一定要尽快赶去支援!”
安无恙将他拦下。
“切莫冲动。”
“越是大事面前,越要冷静面对。”
“现在筠州的情况未明,我们甚至连叛军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如此贸然前去,很可能不但帮不上忙,还白白送死。”
苏木泽也知道这个道理。
一拳搭在桌子上。
“难道要下官就这么坐以待毙?”
申云意安慰道,“我已经给父皇写信,告知均州的情况了,只要等到朝廷派到的援军到来,筠州的百姓就可以得救。”
苏木泽表情悲痛。
“就算信件八百里加急送去,来回也需要时间,均州的百姓真的等得了吗?”
申云意沉思片刻。
“筠州之前也受到了瘟疫的侵扰,虽然我们已经送去青霉素胶囊,但等瘟疫彻底消失还需要一些时间,那些叛军敢这个时候攻占筠州,估计就是看得出此时的筠州是防御最薄弱的时候。”
“叛军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事。”
苏木泽有些着急。
“是什么?”
申云意继续说道,“由于宁州百姓的用药太紧缺,送去筠州的药很少,只能减缓瘟疫的蔓延,却不能让瘟疫彻底消失。”
“叛军也会染上瘟疫。”
苏木泽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安无恙冷静地说道,“宁州刚经历一场瘟疫,虽然如今瘟疫消除了,但因瘟疫死去的人太多,其中军队也损失惨重。”
“如今宁州只剩下两千官兵,也是防御薄弱的时候,连守住宁州城都是难事,一旦现在有叛军来攻占宁州城……”
苏木泽神色一凝。
“筠州距离宁州是最近的,一旦那些叛军想扩张势力,宁州必定首当其冲成为他们的目标……”
安无恙点了点头。
“所以,你现在不该只担心筠州的安危,而该趁早加紧防备,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等叛军真的来了,才不至于被打的落下流水,撑不到朝廷的援军到来。”
申云意也赞同。
“安尚书说的有道理,苏大人,咱们还是尽快准备吧。不管你担忧的事情会不会发生,有备才能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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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的施粥之后,城外的难民走了一部分,却并未减少,因为从别处来宁州的人,不但没有减少还与日俱增。
苏木泽这段时间急得头发全白。
“皇上怎么还没有派遣援军?”
申云意做了最不好的打算。
“父皇没有回信,朝廷也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本皇子不得不猜测,或许你我的信被有心之人拦截了。”
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只是申云意万万没想到,事关筠州沦陷,以及宁州发生暴动的家国大事,太子都敢明目张胆地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