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绯烟心里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帮沈大丫了,因为上一世,沈大丫留下的粮食,她也吃了一部分。
她知道沈大丫宁可饿肚子,也要省下一份口粮,一定不是为了她,是为了爹,或者是为了二哥、三哥能活下来……
总之不会是为了她。
可她吃了沈大丫用命省下来的粮食。
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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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镇上,人多起来。
刘析归在镇门口站了一会儿,在将妻子放下来,让妻子自己走,和自己背着走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今天太累了。
镇民大多数都认识刘析归和沈绯烟,毕竟是火锅店和卤肉饭店的老板,就算不亲自去吃过也从别人口中听到过。
一开始看着他背着人回来,还有些吃惊,以为那人是受伤了,但见他走路不紧不慢,姿态放松,且背后的人一直埋着头。
才知道背上的人只是睡着了。
妇人们看个笑话。
“刘老板,沈老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还要自己丈夫背着呢?外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会不会不好意思?”
未出阁的姑娘却看得脸红,跟身边的女子小声嘀咕着。
“在外面这么亲近,也不怕有伤风化。”
“他们胆子太大了。”
男人们大多粗神经,对这些事情不敏感,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逛街的逛街,干活的继续干活儿。
沈绯烟被那些声音吵醒。
“……”
刘析归感觉到她的呼吸变了,“醒了?再睡会儿吧,马上就要到家了。”
沈绯烟嘴角一抽。
“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现在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下去也不是,继续待在男人背上也不是,恨不得没有醒来过。
刘析归没想那么多。
“我们是夫妻,背自己的妻子有什么问题吗?你今天太累了,我想让你多休息一下,回去之后,再用药酒擦擦手。”
沈绯烟纠结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继续装睡。
直到被送到了卧房。
她蹭的从刘析归的背上下来,对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扇了扇风。
“下次不许这样了!”
刘析归嗯了一声,从柜子上将药酒拿下来。
“手。”
沈绯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过自己的手打肿了,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哪里可能真的那么夸张将手都打肿?
当时的确有点火辣辣的疼。
“你怎么还当真了?我的手没有……”话音未落,手就被他拿过去,摊开,竟然还真的有些红肿。
沈绯烟,“……”
亏了。
早知道不用自己的手打了,打脸虽然当时爽了,但她高估了自己的手,打人的同时自己的手也受伤了。
“嘶——”
就在沈绯烟胡思乱想的时候,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刘析归将药酒倒在上面,还用手将药酒揉得均匀。
欲哭无泪。
“早知道打人这么废手,我就该带一些工具的。”
“大意了。”
刘析归原本低着头,认真地看着她的手,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下次不准这么冲动。如果今天我不在,你不是罗氏的对手。”复又低头,在她有些红肿的掌心上吹了吹,“明天应该能消肿。”
沈绯烟讨好地笑了笑。
“我就是知道你在,所以才敢动手,不然我还大着肚子,哪里敢随便跟人打起来?”
刘析归,“……”
虽然被依赖的感觉很好,但他还是不认同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你还记得自己是孕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