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纳闷地坐在凳子前擦头发,等头发擦的半干的时候,刘析归才洗完澡进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衣裳都打湿了大片。
他却浑然不在意。
沈绯烟看不过去了,将人拉过来按到自己旁边坐下,拿过一张干燥的帕子,将他头上的水分绞干。
“你以前是不是总是湿头发睡觉?”
刘析归点了点头。
“嗯。”
头发太长了,擦头发很费时间。
沈绯烟,“……”
谁又能猜到,平时看起来那么能干,似乎什么都能干的人,实际上是个干不来细致活儿的人呢?
在某些事上缺乏耐心。
“上次就跟你说了,不要湿头发睡觉,不然容易偏头痛,你到底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
刘析归,“……”
很显然忘记了。
沈绯烟有些拿他没办法,要是有吹风机就好了,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洗完头发只能等头发自然风干,唯一加快干燥的方法就是自己慢慢擦。
“这次该记住了吧?”
刘析归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绯烟眯起双眼。
“怎么听起来不情不愿的?”
“我也是为了你好,要是你不听话,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别想等你老了,让我来伺候你!”
她是个爱惜身体的,最看不惯不爱惜身体的人。
偏偏她的丈夫就是。
现在年轻看不出什么,等年纪再大一些,甚至都不需要等到五六十岁,这些弊端就会在身体上显现出来。
刘析归拿过帕子,认命地慢慢擦拭自己的头发。
沈绯烟这才满意。
“你要是不想慢吞吞地擦头发,以后就下午洗头,风吹一下午,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早就干了。”
只不过洗了头,就不好去外面了。
披头散发出门,被人看到了肯定要说闲话,估计说的不是他,而是她这个做妻子的不会照顾自己的丈夫。
刘析归点了点头。
“好。”
沈绯烟这才提起正事,“何家估计是赔偿了,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没动静。”失望之余,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寻常百姓一般都不想见官,只要没出人命,能私底下解决就私底下决绝,实在不行才会走到见官那一步。
又注意到刘析归擦头发的力道有些大。
“你能不能轻一点?”
“那么好的头发,可别被你自己弄糙了。”
刘析归只好放轻动作。
“客人们不告,我们也可以告。”
“盗窃是事实。”
沈绯烟其实本身也有这个打算,有些事情可以不计较,有些事情却必须计较,否则下次还会有人敢这么做。
真当她好脾气好欺负?
只不过之前犹豫的是,上次在衙门的经历并不好,迄今为止还有点心理阴影,好在已经换了个县令。
刘析归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不要怕。”
“有什么事我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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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沈绯烟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凉了,洗漱完后,出去吃早饭,才从万婶口中得知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想到昨晚的对话,就知道刘析归是去县城报官了。
为什么故意趁她睡着的时候走?
沈绯烟心里说不出是感动还是生气,虽然明知他是为她好,不想将她牵扯进去,但她宁愿不要这份好。
连忙包了一辆牛车往县城赶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万一这次的县令,跟上一个县令一样被猪油蒙了心呢?
她不能让刘析归一个人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