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战况如火如荼,王贞稍微休息了一下,给自己灌了两口水,然后稍微包扎了一下自己的被划伤流血不止的手臂,就出了山林,加入了前面的战场。
对上二皇子专门派过来杀自己的人,王贞打得比较艰难,可对上一般的精兵,她还是游刃有余的。
有手里的利剑加持,虽然没有一剑一个,也差不了多远。
只是这回德利原本就打算着打一场包围战,叫过来的人多,没用王贞砍杀多少人,战事就慢慢结束了。
而二皇子带着人突围失败,自杀失败,再一次沦为了阶下囚。
打扫完战场,一行人凯旋而归的路上,王贞骑着马,看着全身被捆了个结实,横放在马背上,浑身沾满了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别人的血的二皇子,问一边并驾前行的德利。
“这回祝将军不会还要拿人跟天佑换物资吧?”
德利看了王贞一眼,明白她的顾虑,道:“应该不会了。
一个频频落入敌手的皇子,就是换,大概天佑也出不了多少物资。
东西少了,放走这么一个诡计多端的人划不算不是?”
王贞闻言总算放心了些,叫她说就该直接杀了干净,可也不知道谁那么手贱,人家自杀还打掉了人手里的刀。
一行人回到益州城,已经差不多中午了。
王贞先打马先回去别庄看了看,见外面毁了不少的林子里,好些护卫正在清理炸毁的树枝。
王贞都没下马,直接朝站着监工指挥的一名护卫头目问:“庄子里怎么样?”
“一切安好,都无事,还不确定是否安全,几位夫人、少爷今天都没出门!”
王贞听了只让人回去报了平安,就调转了马头一溜烟的往城里去了。
经过昨晚上的闹腾,大中午街上都没什么行人。
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刺鼻味道没完全消散,偶尔路过河道,两边栽种的树木都被火烤得焉哒哒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还有些临水而建的建筑,被烧成了黑炭,坍塌在地,幸好这种建筑一般都是用来观景的,半夜应该烧不到人。
王贞打马先去了南城,得去问问昨晚事情的后续。
原以为是百姓被人挑唆攻击城门,才发的求助信号,却没想到里面另有内幕。
昨晚守卫南城门的姜指挥使也忙了一夜,还没休息,边揉着泛红的眼睛,边跟王贞道:“百姓中间抓住了几个挑事的,被魏统领的人带走审讯去了。
求救的信号不是我让人放的,不过我身边一个叫时小芹的护卫死了。
昨晚有嫌疑的人都被魏统领抓了起来审问,只是具体谁发的信号到现在也还没问出来。”
军中混入了内奸,这事可不小,不过王贞看人一脸的憔悴,宽慰道:“先去好好睡一觉,这事情交给他们查就是了,魏统领手下都是办老了事的人,肯定能查个结果出来。”
姜指挥使点头应是。
王贞转了一圈,见各处安排得都很稳妥,才回了北城。
侯把总一直等在城墙上,眼睛都快看绿了,远远瞧见了人回来,长长松了一口气,从城墙上飞奔下来,略有些气喘的叨叨:“将军,以后可别干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您再不回来,我都快吓死了!”
见人一脸的急色,王贞下马安慰道:“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的事了,刚刚二皇子都被抓住了!”
侯把总听了这消息,觉得连日来休息不好、疲惫不已的身体都重新充满了劲儿,想问问抓人的过程的,想起一件事又转了话头,道:“将军,您夫君的侍从过来问了几次您的消息了。
看着好像有急事,您先去看看吧。
这里和城外的军营、粮仓都没事,您也连着累了不少日子了,回去休息好了再过来上值!”
王贞闻言想起昨晚上张立初的伤,谢了人,也不耽搁,直接往不远的客栈去。
东升客栈里的一间客房里,张立初迷迷糊糊的发着高烧,趴在床上,还在一遍遍的问照顾他的三七:“夫人回来了没?”
三七边给人用酒精擦着脚心,边哄人:“夫人事忙,等她忙完了就回来了!”
“夫人没事吧?”
“没事,好着呢!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夫人肯定就回来了!”
“送饭食给夫人了没?她一忙起来老是记不得吃饭!”
“送了,送了,你放心休息吧!”
·······
王贞被客栈掌柜的带着到了房间外,推门进来,就听到张立初句句不离自己的问话。
再看看床上趴着的,眼睛迷瞪,脸颊烧得通红的人,心里陡然酸涩得难受。
床前的三七,听到动静转头见是王贞,长长的吐了口气,可算把人盼回来了。
这些问题一上午没回十遍也回八遍了。
但凡主子醒来还记得自己这样糊弄他,估计屁股上都得挨上几脚。
王贞进客栈就听掌柜的说了张立初的情况,此时走上前,先摸了摸人滚烫的额头,又掀开虚虚遮着的被子看了看他的伤,挥手接过了三七手里的布巾,让人出去休息。
自己上前继续给人用酒擦身体降温。
张立初闻到熟悉的味道,睁大了眼,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身影,呢喃了一句:“你回来了!”这才终于安心的闭眼睡了过去。
王贞嗔怪的骂了句:“笨蛋!”
手下的动作却更温柔了一些,仔细小心的看护着给人喂药、擦拭,直到一个时辰后,温度降下来,一旁候着的大夫说没事了,才找店小二要了水洗漱,然后吃了点东西上床休息。
张立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入了夜,屋子里黑漆漆的,身边有一道熟悉的轻浅呼吸声,听得他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有些焦躁的心奇异的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