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后面站着的还有谁,眼前好歹找到了一个线头,顺着扯不怕扯不出其他的人,王贞在咸猪手下,不打算再等了。
手里凭空出现了一包药粉,食指用力暗暗一戳,包装袋子破开,手一扬,粉末迅速在空中散开。
离得最近的兴爷最先失去知觉,身体直接往前扑,王贞连打了两个滚,脱离了当肉垫的范围,让人啪的一声扑倒在地上。
边上一个男人低呼:“遭了这小娘们儿的道了!”
随着这句话响起的是接连几声噗通、噗通的声音。
王贞侧头看了看,见人一个不少,全倒了下去,给自己喂了一颗解药,确定周围没其他人,把躺在地上的几个男人,直接扔进了空间。
这才跟着闪身进了空间里。
外面已经过了午夜,空间里也到处黑黢黢的。
审问的事情压后,找了蜡烛点上,先进厨房里烧了两大锅热水,拿香胰子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
闻着身上没了那股子怪味儿,才有心思给自己弄了一锅疙瘩汤填肚子。
三大碗吃食下肚,摸着满足的胃,王贞舒服的叹了口气,才开始干活。
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拿了把匕首走到了那位被叫兴爷的人跟前。
一颗解药喂下去,人就幽幽醒了过来。
王贞手里的匕首没客气,先往人犯贱的两只手上招呼。
等这位兴爷跟杀猪似惨叫着,一只手多了一个血窟窿,才罢了手,幽幽的开口问:“名字,哪里人?”
“阮兴,汉中人!”
因为疼痛瞳孔微缩、浸满泪水的眼,看着烛光映照下,披头散发、拿着匕首的女人,生不起半点龌龊心思的同时,也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老老实实的答道。
阮兴虽然姓阮,可跟阮家嫡支隔着房,爷爷那辈就被分了家,上面两代长辈不擅经营却善吃喝玩乐,一直靠着老底儿过日子,到了他这代,顶着个世家大族的名头,却过得连一般的殷实人家都不如。
就是如今身上把总的职位,还是给嫡支那边送了礼才当上的。
只是谁能想到,嫡支那边拿了钱不干人事,把他安排在了这么个犄角旮旯里。
守卫边境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件好差事,不说时刻担心着自己的小命,就是吃穿喝用的物资,哪一样都匮乏得很,还不如汉中城里看城门的,好歹太平,还有点油水捞。
可来都来了,只能先混着,原想着找机会打点打点升升官,再调出去,没想到还没找到可靠的门路活动呢,机会就送上了门。
主家那边传了话来,只要悄悄摸摸的把王贞给送出关,事后不但让他升官,还给他一大笔钱财。
男人平生的三大愿望,升官发财死老婆,一下子送了他俩,还有啥不能干的?
于是······,感受着手上的疼痛,阮兴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还不如当初就好好的在汉中城里瞎混着呢。
可万金难买早知道。
如今啥主家嫡支的,本来就没受多少恩惠,更谈不上为他们保密了,他只求自己能够少受点罪。
都不用王贞再逼问,就不住求饶道:“姑奶奶,姑奶奶,求你饶了我,我什么都说,什么都告诉你,我还可以帮你指证阮家!”
王贞对于他姓阮这事还有些意外,头回觉得阮夫人有些太过自大了点,前面的阮青青好歹还遮掩了下,没直接站出来,这位姓阮的干脆直接现身参与。
她大概就没想过事情会有失败、败露的可能。
看着痛得面目扭曲的阮兴,王贞倒是收了匕首,没再往人身上捅刀子。
冷冷问:“我被掳走的事情,都有谁策划和参与?”
暂时保住了命,阮兴心里微松,忙道:“要我干这件事的人是阮志宇,就是祝将军的夫人阮慧的亲大哥,他专门派了贴身小厮雪松过来送东西时说的。
我就负责接应人进出关口,其他的知道得不多。
掳你的那几个男人,是我四天前偷摸着放进蜀地的。”
知道得确实不多,王贞又问:“阮家为什么要除了我?”
“这我不知道!”
阮兴说完,看王贞微眯了眼,生怕她手里的匕首又在自己身上开几个洞,也不管其他了,但凡沾点边的都往外秃噜。
“我知道阮家以前在燕地、陇西等许多地方,都有矿山,店铺!
阮家还有些嫁出去的姑娘,至今一直留在天佑没有回来。
他们有个很大的马场也在陇西!
还有,还有可能要是你又立下了大功,阮慧怕你的风头盖过了她,她嫉妒容不下你!”
王贞打断他的胡乱揣测,又问:“这件事有没有祝将军的影子?”
说完就知道自己白问了,人家夫妻关起门来的事,谁知道是不是祝将军的默许或者授意?
见阮兴下意识的摇头,又说了不知道,王贞也就没再多问。
直接用手刀把人砍晕了,接着给扛了自己一路的男人喂了解药和软筋散,想到自己这一路受的罪,又给人加喂了一颗可以让人浑身如针扎刀砍的药。
只是相比于刚才阮兴的软骨头,这位武功高手的骨头很硬。
醒来后额头冷汗一颗颗的掉,一声不吭不说,还能转着眼珠子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
没等王贞问话,先提了问题:“这不是刚刚的树林子,这里到底是哪里?”
王贞微微失望后,手里的匕首扎进了男人握刀的手腕,刀尖下就是筋脉了,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道:“你们是谁?一路进蜀地,还有谁给你们提供帮助?”
男人无视自己一不小心就要不保的手,摸着地上温热的泥土,嗅着王贞身上清新的味道,脑海里无数的念头转过,最后嗤笑道:“说了,你就能放了我们几个?
既然都是死,说与不说不都一样?”
这人很聪明,不好糊弄,王贞默了默,悠悠的回道:“都是死,也有扒皮抽筋,碎尸万段,和无知无觉、保留全尸等好些种死法!
你不说,能保证他们都不说?
还是你就喜欢扒皮抽筋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