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刺杀一事,张立初更忙了一些。
林子外面炸药得重新布置,婚礼当天的各种筹划都是半点马虎不得的事。
王贞还贡献了自己研究的无色无味的迷药,让张立初把炸药里的铁沙置换出来,保证到时万无一失的同时,力求别血肉横飞,弄得场面太过血腥。
她完全不知道此举让张立初打开了新的思路。
很快,简易版的毒气弹,燃烧弹,烟雾弹等就在武器作坊里面世了。
此事过了没两天,益州城外总算见到了大量军队行进的影子。
祝将军可算是率军回来了。
别庄里因为这个消息,好些人都高兴坏了。
张茜草自不必说,为了接随之回来的小妹,直接跑到了林子边上等着。
曾家两夫妻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去迎儿子、儿媳。
下面的其他仆从也高兴,因为早就说了,等曾明成和翠柳回来,就给已经定下的好几对新人一起办婚礼。
厨房的人不用主人吩咐,就备上了饭菜、热水,负责洒扫的自觉又去打扫了一遍早就准备好的房间。
消息传回来没多久,张立初就领着张橘子、陈知远一行人进了别庄。
两方人马一见面,顿时哭的哭,笑的笑,闹的闹,场面一时热闹得不行。
王贞远远的看着,见一个个的虽然瘦了不少,却并没有缺胳膊少腿,都全乎的回来了,脸上也带了笑。
翠柳害羞的跟公婆打了招呼,就跑到了王贞面前,一个劲的打量,问道:“听说您受伤了,如今身体怎么样?
可大好了?”
她这里话音刚落,张橘子跟大姐寒暄了两句,也上来关心的问了同样的话。
王贞忙笑着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久别重逢,各诉离情,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只是刚说没几句,就欢喜不起来了。
张橘子、陈知远两人早在回来的路上,就知道了石玉柱叛变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家人因此丧了命。
回来不见父母,奶奶,又注意到大姐、小弟几人身上均是素色衣裳,问起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然后两姐妹抱头痛哭,悲戚的哭声,惹得其他人也红了眼睛。
几人欢欢喜喜的重逢,哭哭啼啼的收场。
晚上吃团圆饭,王贞跟张家姐弟三人,两个姐夫、一个侄子围了一桌,这便是她跟张立初在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
饭桌上摆的是素席,气氛仍然有些低迷,好在没人哭了,开始边吃饭,边继续见面时未完的话题,问起彼此这些日子的境况。
张茜草,张立初这边不必赘述。
张橘子道:“我们当时离了汉中,就跟着常夫人往她家的药庄去。
路上先后遇到了两伙匪盗,好在同去的几位夫人身边带的人都是身手不错的,虽然丢失了一些财物,好在保了大家性命,一路平安到了地方。
只是山上种的都是多年生的药材,平时留下管理的人不多。
粮食等物储备得不足,三月里,常举人跟另外两位当初留在洛邑的举人,带着护卫一起寻了过来,附近又买不到粮食,清苦了一些日子。
不过没多久,祝将军派了人来,我们下了山,日子就好些了!”
陈知远则皱眉道:“听常举人他们说,外面的情况很乱。
朝廷溃逃,一些溃散的官兵不敢正面跟天佑军队对抗,倒是对百姓下手毫不含糊,烧杀抢掠,比强盗还不如。
好些活不下去的百姓也开始自立山头,为匪为王,以抢劫为生了。
中州一地基本处于房无人住,田无人耕,十室九空的状态。”
大概他自己说完,也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又道:“秦、蜀两地,托祝世子跟祝将军的福,涌进了不少流民,我一路看过来,倒是比去年出去的时候,看着还要兴旺两分。”
张橘子难得有了些笑颜,接话道:“听说其中小弟跟王贞的功劳不小,我一路可没少听军中的将士们夸你们!”
说完还给王贞、张立初两人夹菜敬酒,为有这样的弟、妹自豪、骄傲。
一顿饭吃到最后,总算大家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活人得继续活,日子得继续过。
为着腾出时间给王贞、张立初办婚礼,众人回来的隔天,别庄里就举办了一场集体婚礼。
王贞作为他们的主人,端坐在上首,受了几对新人的跪拜后,赏了些银钱首饰下去,她的事情就算完了。
只是面上含笑淡定不已,心里却在吐槽,这跪拜受得尼玛太费钱了!
加上先前赏的嫁妆,聘礼一起,七对下人结婚,就花了她一千多两银子。
本来以为自己富得流油,可以躺着吃喝的王贞,想到别庄里还有好些未婚男女,顿时觉得自己还有些穷,得继续奋斗才行。
然后打发了几个新郎新娘,就考虑起了买铺子开店赚钱的事。
着实别庄里人手都是现成的,放着不用白不用。
不过没等她想出头绪来,张立初就带着人,送了几大车礼物回来。
让人把物品送去库房,然后拿了厚厚的礼单过来找王贞,进门把礼单放人面前,笑道:“这些是祝将军知道你受了委屈,特地吩咐挑了送你的。
还跟我说了认亲宴就定在明天晚上。
风声一传出去,回来时我就听说,好些人都在商量着给你送什么礼物了!”
王贞仔细看着礼单上的东西,都是上好的布料、首饰,摆件之类的,就是拿去当铺低价当了,也比今天她花出去的钱多多了。
想着后面可能会收到的礼,顿时高兴道:“其实再被人骂骂也没什么,只要钱够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