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免不得继续被张茜草念叨。
要搁以前,王贞可能还不爱听,如今却觉得格外的亲切悦耳。
一顿和谐的晚饭吃完,天色已经不早,儿子赵成粱早吵着要睡觉了。
张茜草带着一家子起身准备走人,就见张立初还稳坐着,半点挪步的意思都没有,不禁上前,拽着人一起出了门。
还边走边叮嘱道:“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得知道避嫌。
订婚宴还没办呢,大晚上的单独呆一块,传出去了让人怎么说?
你一个男人没事,可贞姐儿是姑娘,最重名声·····”
张立初:······,有些后悔把人接来了怎么办?他还有事情要跟王贞商量呢!
不过还是顺着人的拉扯,先出了王贞住的小院,就剩这么几个亲人了,心里忍不住的就想着多顺着人一些。
王贞让人收拾了碗筷,又被伺候着洗漱了,披了外袍在卧室窗前的软榻上靠着,挥手让侍候的丫鬟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八壹中文網
昨天以为自己是客人,客随主便,由着她们侍候,如今成了主人了,自然得按着自己的习惯喜好来。
这些丫鬟们都是精心调教过的,除了服侍人的活儿精通外,最重要的是懂进退,完全服从主子的所有命令。
王贞看着一屋子的花儿,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恭敬地退出屋子,觉得把这几人留下似乎也不错。
没错,原先管事就安排了六个侍女在她身边贴身侍候,白天大概了解了一下,六个侍女,两个领头的分别叫:杜鹃、迎春,四个打下手的叫:茉莉、海棠、月季、腊梅,
一看这名字起得就没用过心,当然王贞这个起名废,也没想过给她们改改。
慢慢喝完了一杯蜂蜜水,就见月色下,张立初匆匆过来的身影。
很快人就推门进了屋,只是身后跟了两个欲言又止,一脸为难的婆子。
王贞示意没事,让两人自去了,才对张立初道:“吃饭的时候,就见你神情不对劲,这是又发生了啥事?”
张立初憋了小半天了,此时把白天查到的事情一口气说了,然后恨恨道:“明天,我就去找找石玉柱那玩意被埋在哪里了,找到了,非得把他扒出来鞭尸不可!
要是侥幸没死更好,不让他好好尝尝痛苦的滋味儿,我就不姓张!”
王贞开始还猜着是干娘他们接受不了石玉柱叛变,又想着不牵连跟着祝将军混的张立初,才选择自尽的。
却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一张脸气得铁青。
点头赞同,还寒气森森的问道:“那女人跟孩子呢?找出来没有?”
张立初抹了把脸,答道:“今天让魏先生查去了,明天去问问有没有消息?”
完了又补充道:“以后我们还是得发展些自己的势力才好,不然啥都得指望别人。”
王贞现在财大气粗,闻言想了想道:“这些你让大姐夫去干,他的身份不惹眼,又常年混迹在外面,差钱了在我这里来拿就是!”
两句话就把事情定了下来,然后想起了什么,又叮嘱道:“明天你找石玉柱的尸体时,记得看看有没有那位王子皇孙的尸体?
都说祸害遗千年,那人不一定那么容易就死了!”
张立初应了,然后换了个话题:“你外面的人手都撤进了别庄里,明天我看就把这里面的人换一些出去,照看外面的产业。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到时安排人把周围进出的路径上弄些火药,再放些只有亲近可靠之人才能看懂的标志,保证放出去的人就是被人收买了也出不了什么事,说不定还能钓出几条鱼来。”
王贞早有这想法:“将军府调教出来的人,能力肯定不用多说,明天就让这里的许管事跟曾管事,常管事他们商量着挑选些合适的人出去就是。
你要是放心这里的人,也可以挑几个过去打理你那个荷花池子。
不然一堆人没事干,不止浪费还容易生出是非来!”
张立初应了,又问了一遍王贞的身体,才依依不舍的回去自己住的院子里休息。
转天,张立初带着赵六郎大清早的出门办事。
张茜草跟王贞一起吃了早饭,带着儿子在附近玩。
王贞先见了曾、常两位管事,了解名下产业的情况,看了账本后,就把所有下人叫一起,开了个大会。
着重强调了她这里不像将军府财大气粗,不养副小姐,不养闲人,受不了的可以直接领了卖身契走人,留下的就得好好给她干活。
看没人愿意走,让大家散了各干各的事后,就让几个管事商量着怎么打理她的那些产业。
曾、常两位管事是熟悉她行事的,新接触的许管事能力不差,她只要等着看结果就行。
反正这几年甩手掌柜当下来,除了今年的战乱,她那几间铺子、一座宅子,加上一个田庄,年年都不少盈利。
不到下午,出去干事的人的名单就定了下来,王贞看着三十来岁,恭敬站着的许管事,试探道:“你原是将军府的人,如今到我这里算是委屈你了。
要是不愿意直说,我让人去魏先生面前递个话,让你还回将军手底下当差。”
闻言,许管事直接跪了下来,抬头对王贞认真道:“小姐严重了。
说句大不敬的话,将军手下能人众多,有没有小人都不打紧。
能跟着小姐才是小人的大造化!”
这是他的真心话,要是在将军面前受重用,也不会被送人。
小姐是将军的义妹,以后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现在新主子面前得用的人少,只要好好做事就肯定能出头。
能想通就好,王贞半真半假的笑着道:“那以后我大半的身家就交到你手里了。
外面的铺子、庄子都由你安排人酌情打理,不明白的地方,跟常管事,曾管事商量就行!
他们以前拿多少干股,以后你也一样,直接在盈利里算就是!”
于管事磕头表了一番忠心,就带着别庄里十几个挑选出来的下人,和印信等物出了庄子。
没一会儿,曾全家的特意做了糕点送来给王贞时,道:“那个许管事是个有心的,带出去的人全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
他们的父母妻儿留在庄子上,主子也不用担心会出幺蛾子!”
王贞微微讶异了一下,笑着点头称是,想起曾明成跟翠柳的事还没说,道:“你们跟着我也忙了这几年,正好现在空闲了些,就把明成和翠柳的婚事准备起来。
我虽然留了钱,让他们可以在外面把婚事办了,但没父母在身边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你们自己在庄子里挑一间房子准备着,等四五月份他们回来了,不管办没办的,都再办一回!”
曾全家的明显早知道儿子的心思,也看好翠柳做自己儿媳妇,闻言笑得见牙不见眼,一个劲儿的点头应是。
王贞想了想又道:“你家宝珠,伍东,陈来几人也都到了该婚配的年纪,还有这庄子里原先的仆从们。
你找于管事他媳妇一起去问问:有成亲意向的,只要双方同意,过些日子挑个好时候,公中出钱一起把婚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