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贞好一顿忙活,又在附近的店里找到了一些用来炸苞米花的玉米粒。
她似乎有些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她重生,给她空间了,不定就是想借她的手传播这些物种,让更多的贫苦百姓吃饱肚子。
怀疑了一会儿老天爷的用心,王贞找了几个大框子,把现在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扒拉到了筐子里,一个个筐子叠起来,用手抱着一起带出了空间。
回到房间里不待撒手的,又再次进了空间,就算是把东西带回到了山脚下自己经营了许久的地盘了。
看着锅碗瓢盆和各种生活物资应有尽有,王贞感觉自己瞬间从穷人变成了富翁,就是冒险当当工具人也心甘情愿了。
美滋滋的拆了两包鸡腿吃了,出了空间后,整晚上睡觉嘴角都是翘着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心情好得见到一向看不上自己的张奶奶,都眉眼带笑的问了声好。
倒是让人呆了呆,脸上的皱纹都抖成一副动态的山水画,最后撇撇嘴以示嫌弃,才如常干起了自己的事。
昨天一天没上学,今天不管张多田去北河村里怎么跟人讨论,张立初都得去私塾了。
好几个月下来,王贞的字认得差不多了,可不想整日在张家几个姐妹的眼皮子底下呆着,自然还是背着书箱子跟着张立初一起出门。
跟往常一样到了私塾,进了书屋帮着先生打扫完书架后,就坐着开始看书写字。
只是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把手里的各种种子拿出去?
不知道别的地方,这些东西有没有,反正按照原主的记忆看,她是没见过吃过这些的。
要是一样新的物种从她手里出现,还可以随便编个故事糊弄过去,可要好几种,就要引人怀疑了,更别说还有个一同穿越过来的张立初。
王贞想了一上午,也没个头绪,中午照样回去提食盒。
却没想到张多田已经回来了,并专门找她说话:“上午县里有管事带着人去了北河村,提出买以前北河村的田地。
被水淹没的那些出价五两银子,没被水淹的因为离河太近容易水患出价十两!
价格比平常低了很多,不过还是有好些人家已经收了银子,交了地契!”
顿了下又接着道:“我们也猜到他应该是有办法疏通河道,才提出买这些田地的,听说官府手里有一种黑火药,能开山炸石,可惜我们平民百姓没个门路接触到这些。
而且前天出的事,昨天里正回来说了开荒三年免税的事,今天就有人过来收田地了,明显这些田地是被人盯上了!”
说完,双眼看着王贞,问:“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以前的王贞不一定懂,可现在的王贞点头,道:“我懂,您的意思是让我把二十亩地卖了是吧?”
张多田叹气,眼底充满不甘、不舍、和无奈,哑着嗓子道:“北河村算是散了,完了,以后估计就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庄子了!”
王贞哑然,半晌去了自己的房间,从里面拿了房契、田契出来,递给张多田,心里有些怅然若失,爷爷给她留的东西,半年没到就没了。
张多田接过薄薄的两张纸,跟自己家的那些放在一处,最后认真保证道:“即使没了那些田地,婚约的事不变,你依然是我们家的人!”
王贞点头没再多话,提着饭盒出了门,她知道即使有那二十亩地,这婚约能不能成也不一定。
以前的张家或许看重这点东西,可现在的张家就不一定了,以后如果张立初考上了功名,那么自己更只会是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当然她也不是想着嫁给张立初,只是自己不想跟被人嫌弃是两码事。
或许她应该开始为自己留些后路了。
脑子里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王贞晃悠回了私塾,张立初已经在老地方等着了。
见到人就问:“今天吃的啥?有事耽搁吗?
怎么回来的这么慢?”
王贞把食盒放下打开,边把饭菜端出来,边说着北河村的事,最后道:“所有的田地下午估计都会卖了,价钱虽然低了许多,可还算能接受,如果真让村民在边上开荒的话,那这家主人也还算是良善了!”
张立初皱眉吃了两口糊糊后道:“士农工商,商户不能科考,我们家如果把田地卖了,明面上以何为生?”
王贞翻了个白眼,道:“历史书上靠着父亲砍柴卖,母亲浆洗衣物赚钱读书考功名的人都有,你家好歹有几十亩的卖地钱,没人会怀疑你读书的花费来历不明!”
张立初听了,不担心自己,又开始担心起里正家来,道:“那里正家的地也卖吗?
今年刚好二月的县试、四月的府试、七月的院试,说不好陈知远一路过了,下半年他们家的田地都能免赋税了,现在卖了,以后可不好买回来!”
王贞几口喝完一碗粟米糊糊,才讽刺道:“幸好你家是住在河边的,要是住在海边,北河村里的人你都得操心个遍!
人家好歹是当里正的,能敲开县衙的门,见着官老爷的面,啥事不比你知道得多,想得周全?”
张立初觉得今天这人吃了炮仗,一点就炸,不想吵架只能举旗投降,闭了嘴乖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