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这一天,云家迎来一场大宴,祝贺嫡次子‘云仁智’,高中榜首,成为大唐新状元。
此刻,云氏府邸,四处悬挂着绚丽绸带,鼓乐齐鸣,热闹非凡;前来祝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宴会歌舞升平,家仆丫鬟鱼贯而行,将各类山珍海味摆入酒桌。
这几年,云氏有了繁荣昌盛之象,云无战竟然连纳了几门侧室,而且每一门都顺利开枝散叶,仿佛是一个好兆头的开端。
就在前不久,云无战顺利接替了他父亲云断空的军务职权,成了帝都最年轻的大将军,被册封为新的‘武安’大将军。
他不到五十岁就到达了大宗师之境,以他的实力在帝都之中,排得上前二十名之内,未来必定能超越他的父亲云断空,所以他的大将军职位,无一人反对,让军部所有人信服。
云断空生的一个好儿子,但云无战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门双杰,大儿子‘云英豪’年仅十六周岁,投身魔狱边境,加入大公主麾下的镇魔军,从最基础杂兵做起,如今得到了大公主的认可,传授‘镇魔功’正式成为了镇魔军的一员。
镇魔军是大唐至强的王牌军团,在全大陆的国家军队中,无有敌手,同时又是伤亡率最高的军队,甚至可以说,镇魔军是这一片大陆,唯一能镇压魔狱边境的恐怖军团。
凡是加入镇魔军的士兵,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军中精锐之中精锐,特别在大公主铁血手腕的统帅之下,无一人是废物,全国男儿都以成为镇魔军为豪。
因为只要能在魔狱边境走一遭,从前线活得了下来,经受得起日日夜夜的战争洗礼,顺利加入到镇魔军之中,那代表了就算是一只弱鸡,都能从战火之中蜕变成一头霸王龙。
所以镇魔军又是培养强者的地方,云无战的大儿子‘云英豪’,就是放弃自家的军团,顺利加入镇魔军,潜质绝对不下于他的父亲。
只要他能从镇魔军服役三年,活着回来帝都,必定可以得到册封,实力境界,都会远超于同龄人。
云英豪未来必定是一位强大武将,如今另一个‘云仁智’又是新科状元,走的是从政的道路。
一门双杰,文武全才,这是云氏崛起之势。
如果算上云家两个嫡女,一个‘云舞’和‘一个云裳’都继承了她们母亲的术士天赋,最低限度都能成为皇家术士,前途比起一般大家闺秀更有深度和底蕴。
如今的云家,不再是十年前的云家,当年闹出的纳妾风波,更像是为了十年后的今天,埋下了如此繁荣的伏笔。
唯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孔氏正妻的地位毫无动摇,所谓母凭子贵,但是自从侧室生了几个儿子之后,她本该掌握的家族权力和资源,应该被分出去一部分,可是云家大小老爷对她没有一点怠慢,反而一个深受云无战宠爱的侧室,试图争点权利,第二天就被送出了府邸。
顿时府上明白了过来,孔氏正妻的地位,难以动摇。
还好孔氏不是刻薄之人,做事公正,待人友善,哪怕是一些侧室有事找她帮忙,只要不是什么逾越之事,她不会为难,尽心安排。
然而,除了家族事情之外,她从来不理会闲事,不参与热闹,连大家族的贵妇宴会,宫廷聚会,她都是一律回绝。
她没事只会待在院子里修炼,又或者前往术法宫,与相熟的术士道友,交流修炼心得。
很多时候,孔氏和安碧夫人只是聊聊天,下下棋,做做刺绣,一天就很平淡过去。
但每年有一天,她是打雷不动都会做去的事情,那就是祈福,一去就是一天一夜。
正巧祈福的今天,是云仁智的状元大宴,本该做为母亲的她,必然是享受如此荣幸,出席宴会,但是她把这个事情,置于脑后,一心只有一件事情。
这是她十年来一直没有忘记,如同刻在灵魂的事情,那是小儿子出生的日子。
只有前去祈福,为这个未曾见过一面的小儿子做点事情,她的心里才得到平静,得到救赎,如果什么都不做,她会感觉自己会疯掉。
孔氏知道自己有了魔症,但她愿意接受这个魔症。
……
此时,一个十五六岁,面如冠玉的少年郎,站在深幽雅致的小院里,沉静如水的等待。
不一会儿,一个成熟美妇从厢房内走出,她身穿碧绿长裙,身材颀长,眉眼温润如玉,风姿嫣然。
“二公子,夫人不打算前往宴会了,她正准备出门一趟。”
成熟美妇是安碧夫人,又是孔氏的闺中密友与贴身管事。
“安碧阿姨,娘亲可是前往天地宫祈福?”
云仁智躬身施礼,温和地问道。
“是的,今天正巧是夫人定下的祈福日,所以……希望二公子你能够谅解一下,夫人心中忧郁之处。”
安碧夫人无奈地叹息道。
“晚辈能否到屋内,跟娘亲谈一下?”
云仁智保持着不温不火的语气,面容温润如玉,仿佛一副永远不会被情绪影响的模样。
不等安碧夫人说话,里面传来了一把温柔似水的声线。
“智儿,你进来吧。”
“二公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但同样是你娘亲心中一个特殊的日子,你别太刺激你娘亲。”
安碧夫人语重心长地叮咛。
“安碧阿姨,您放心,晚辈会有分寸。”
云仁智微微施礼道。
安碧夫人站在院外,不打算进来,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了这对母子。
“娘亲。”
进来后,云仁智目不斜视,规规矩矩,向着坐在梳妆台前,一个身穿淡黄色衣裙,面容清丽的妇人,尊敬行礼道。
“智儿,娘亲知道今天是你的状元大宴,但娘亲要前往天地宫一趟,不然心不安,下次娘亲再跟你好好聚。”
孔丹芝微微站起,轻扶了一下儿子。
她神情温婉贤淑,一双眼睛明媚秀长,晶莹妩媚,明眸中投射着清澈怡静的柔光。
“孩儿并不在意状元大宴,更在意的是,娘亲您这么多年,是不是该放下这一个心魔?”
云仁智低垂着眼皮,语出惊人地道。
“好了,你回去吧。”
孔丹芝不爱听这个,玉容一冷,转身一挥衣袖,下了逐客令。
“娘亲,当年孩儿和三妹在院外等候,那时候我们猜测,娘亲诞下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云仁智依然低垂着脸儿,微微躬身,自顾地道:“孩儿猜是弟弟,可是结果是妹妹。”
“嗯,然后呢?”
孔丹芝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问道。
“然后,从那天起,娘亲和父亲就有了裂痕。孩儿一直想不通,问过了父亲和爷爷,他们没有告诉孩儿,反而一副阴沉冷漠的模样,孩儿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不准再提此事。”
云仁智语气没有半点起伏,说道:“直至到这几年,孩儿见四妹越来越像安碧阿姨,孩儿心里面,逐渐清朗了起来。”
“嗯。”
孔丹芝不再打量低着头的儿子,轻盈坐回梳妆台前,重新卷起云髻,插了根木簪,漫不经心应了声。
“其实四妹和安碧阿姨的关系,并不重要。”
云仁智说道:“重要的是,娘亲当年的孩子,到底去了哪里……”
“你该去问你的父亲和爷爷,而不是来问娘亲。再者,你知道了,又能如何?能改变云家的规矩么?现在你该离开了,别耽误娘亲为你弟弟的祈福的事儿。”
孔丹芝轻描淡写,心里毫不惊讶,因为这个二儿子是全府最聪慧的人,事情是瞒不过他的,但心里就是很不舒服,为什么就连亲儿子都不理解自己,甚至让自己放弃。
“娘亲,这样值得吗?”
云仁智抬起头来,眼神有些懊恼,又有些不服气。
他始终是一个少年郎,心底是渴望得到娘亲的关爱与认同,顿时无法再保持心境的平静,有了情绪波动。
孔丹芝整理好仪容之后,取了放在旁边的披肩,冷若冰霜看了一眼面前的儿子,说道:“如今,娘亲是明悟了,在你心目中这是娘亲的错,是娘亲偏心一个可能早就不存在的孩子……你们父亲与爷爷的决定是无错的,为了家族风光与威望,牺牲一人罢了。”
临出门前,她寒着语气,又有点痛心,道:“智儿,你一生锦衣玉食,生活无忧,不曾有苦难,而你的四弟一出生就被遗弃,如今生死不知,若是你们的人生对换,你能接受么?难道,这一些年来,智儿你读的圣人书,行的圣人之事,唯有家族利益,毫无血脉亲情,不分是非黑白……若是如此,你的状元大宴,娘亲实在高攀不起了。”
不等云仁智回应什么,孔丹芝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
云仁智身心一震,久久低着头,一动不动。
…………
早晨。
洛弈从两具丰沃硕大,温暖绵柔的娇躯中,艰难地跻身而出。
“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昨晚有没有把我的提议听进去。”
洛弈看了一眼,大床上两个高大健美的女兽人,以一副大字型的姿态,豪放无比,呼呼大睡。
她们一个金灿灿的黄金毛发,一个乌黑柔亮的水墨毛发,身穿无袖的背心和短裤,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曲线夸张起伏,充满了荡人心弦的厚实肉感,外露出一大片阳光而狂野的小麦色肌肤,流畅饱满的肌肉线条、腹部雕刻般的马甲线,显得紧实柔亮,腴润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