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板四处喷洒杀虫剂,不断的有蚊子被杀虫剂喷中倒下,但是还是有蚊子飞过来。
这情景就像是敢死队员向敌人发起冲锋一样,悲壮而又让人感觉害怕。
不过当被围攻的是一个胖子的时候,场面就有些滑稽了。
高胖子用杀虫剂也没有办法完全将蚊子们消灭,而且他在四处挥舞杀虫剂的同时,嘴里面以及眼睛里面都被杀虫剂“光顾”了。
慌乱之下,高胖子脚下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他有心想要抹一抹眼睛,但是手上已经全是杀虫剂雾化后的液体,他不敢尝试,只能在地上来回翻滚,就像是一条可怜的丧家之犬。
“我错了,求求你饶过我吧,不要再找我了……”
那蚊蝇的嗡嗡声,还有周遭人看笑话的声音以及地面潮热的温度,还有杀虫剂那刺鼻的气味,多种触觉感官因素传递到一起,让高胖子几乎就要崩溃了。
张平远远的看着。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惨了,没想到高胖子比他更惨。
“今天肯定是撞到什么东西了,算了,我还是赶紧去寺庙拜拜吧……”
张平夺路而逃。
而围观的群众们也开始小声私语,到最后说话的声音已经完全不顾及打滚的胖子,肆意发布自己的观点。
“哈哈哈,这个可恶的老板终于遭报应了,自从我在他那儿吃过一顿五十块钱的蛋炒饭之后,我就一直盼着这一天,没想到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在这条街上的谁不知道胖子?就说他做的坏事最多。现在成这样子估计是之前他吸别人的血太狠了,遭到报应了,现在上天惩罚他,让蚊子吸他的血!”
“这胖子一身肥肉,全部都是靠压榨手底下的打工人,还有宰客换来的今天被蚊子吸走,那也是罪有应得。”
“这叫同行遇到同行,都是吸血的,相互吸两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爽!解气!”
……
这个年代的人们还是相信一些东西的,所以说没人会往林枫的身上想,只会认为是张平还有高胖子,他们做恶多端遭到了神明的惩戒。
事实上哪有什么神明?
不过其他人可不知道,于是乎一个传闻就开始在围观的群众之中来回传递,那就是高胖子真的是受到了上天的责罚。
有些和高胖子有仇的人趁机将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比如说高胖子宰客,还有以次充好等多种恶行,全部都公之于众。
到这里,高胖子是彻底没有办法在这条街道上混下去了。
“如果让他被蚊子咬死,那么传出去会说大家都见死不救,咱们还是把他送到医院吧。”
还是有好心人将高胖子送去了医院。
众人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他们就找了一辆拉猪的三轮车,把高胖子合伙抬到了三轮车上。
说起来也怪,那些蚊子就真的只盯着高胖子一个人叮咬,而对于其他人真是不管不问,除了一个张平之外,没有人再受到过蚊子咬。
因为三轮车拉过猪的缘故,上面还有些残留的污渍,高胖子就在其上来回扭动,还在不断驱赶蚊子,把那些污渍都蹭到了身上的名贵衣服上。
周围的人都是一阵厌恶。
“真是大肥猪!”
有人小声嘟囔,不过最后还是把胖子送到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胖子身上的骚臭味道熏得别人都睁不开眼睛,值班的护士捏着鼻子嫌恶的看了胖子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
那护士不肯多看胖子一眼。
众人七嘴八舌把胖子的事情说了,有人说是遭报应。
护士对于胖子的声明素有所知。
“一直有蚊子咬他,那是活该,我小舅子就是被这胖子狠狠宰了一刀,花了六七百块钱吃了一顿饭!诶!你想怎么看病?”
最后一句话是冲着胖子说的。
胖子现在还有意识,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
“给我找一间没有蚊子的房间!”
他现在是害了怕了。
护士满足了胖子这个需求。
当然医药费完全由高胖子自己支付,没有人会为他垫钱,因为大家都知道一旦为他垫钱,那么钱就要不回来了。
在办理住院手续时,还有主任医师专门过来看一看,但是看到高胖子的情况不是太危险,就立刻走了,此刻的胖子真是比一头猪还要邋遢。
不过到了交钱的时候,胖子为难住了,他因为出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带太多钱,如果想要去住到没有蚊子的病房,那得先交住院费。
此时还在医院留着的人纯粹就是看胖子的笑话,没有人会上前。
胖子实在没有办法就拿了他身上的一块表做抵押当做医药费。
“我告诉你,这只是我暂时放在这里的,等我出去之后我还会把这块表拿回来的,到时候我用钱给你们交换。”
胖子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那块表,虽然那块表现在也是骚臭的气息。
那种吝啬而又不顾其他的气质,让人看了都是一阵作呕。
护士只觉得胖子是在故意拿一块不值钱的表糊弄自己。“别吹牛了,一块表能值多少钱。”
胖子满脸心疼。“你懂什么这块表的牌子是翡翠!”
这块表可不是小牌子,是高胖子攒了几年的积蓄换来的,他这么多年坑蒙拐骗,欺骗顾客所挣来的油水,有一小半都花在这表上了。
就算高胖子再不舍得现在也得给出去了。
有识货的医生过来看了看,确定这块表是真品,就勉为其难的收下这块表当抵押。
其实说实话,换做是普通的病人,没有人会这么大费周章,就算病人情况紧急需要住院,那么医生们本着救人的心态也会直接让其住院,不会为难半分,但是高胖子真的是人人喊打。
如果免费让高胖子住宿,恐怕高胖子一住就不走了,而且无菌病房确实也比较昂贵,没人愿意为高胖子担这个风险。
换句话说,高胖子已经透支了自己作为一个人的信用,现在大家没人愿意把他当做可以认真交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