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炉里燃着炭,炉子上放一铁丝网,网上放着煮茶壶、红薯、板栗…茶的清香和食物的果香弥漫在周围。
“裴东哥,过来,喝点茶呗,我睡不着!”
裴东看着梨花树下忙忙碌碌的她,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哎呀!嘶!”温紫柔矫情的叫了一声,赶紧吹自己的手,“茶壶太烫了!”
裴东大步走过来,拿起茶壶给两个小茶杯倒满,顺势坐在梨花树下的小木凳上。
裴东十几岁就认识温紫柔,她一直都一惊一乍,很是矫情,他都已经习惯了。
她怕烫,所以…烤板栗、烤橘子、倒茶的活儿都是裴东的了,她大小姐负责优雅的喝茶聊天。
她给裴东讲学校的八卦,讲学校的奇葩人物,而他听得认真,时不时应一声。
虽然他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可眼底也渐渐有了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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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南程程便和战夫人一道去了京,城。
而战珩奕则和裴东带青帮的兄弟们单独去京城抓贩卖人体器官的幕后黑手。
从江城到京,城开车六个小时才到。
战赋仁安排了三辆车护送董瑾蓉他们。
董瑾蓉的大伯家住在京,城的百顺胡同,如今这一片胡同住的人,非富即贵。
车快到董瑾蓉大伯家的时候,董瑾蓉缓缓给南程程说起了大伯家的情况,“我大伯是前朝的荣王爷,是前朝皇帝同母的亲兄长,与我父亲是堂兄弟关系。
他们的父亲是亲兄弟。
这几年他身体一直不好,听他儿子说,今年情况更差了。
程程,你给他看看是不是邪病,若不是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南程程点点头,“好。”
两人谈话间已经到了荣王府。
虽然前朝没了,但荣王爷的老宅的门匾上依旧刻着荣王府。
下了车,蓉王府门口迎客的管家满面笑容毕恭毕敬的迎接董瑾蓉,“瑾蓉格格,您可来了,荣王爷一早上就念叨您呢!
快快请进!”
董瑾蓉笑着点点头。
南程程进了荣王府,放眼王府,古声古色的院落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少说也有百八十人。
她随战夫人来到王府的正厅,里面布置得一派寿宴的喜气。
正中间的红木椅上,坐着一位戴王爷帽,面色虚弱的老者,他穿前朝华贵褐色的中襟袍子,这位便是荣王爷,他身后站着仆人。
正厅的两旁,有两排椅子,也坐了不少的亲戚朋友。
董瑾蓉一进门,便和堂兄问好,并送上生日贺礼,还将南程程介绍给荣王爷认识。
因为儿子暂时不让公开,所以董瑾蓉并没有说南程程是她的准儿媳。
南程程礼貌见礼,此刻,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南程程的身上。
她穿淡蓝细云锦旗袍,外面披着纯白的裘皮风氅,长发盘起,衬得那绝美的容颜更有华彩,真是一等一的美人。
荣王爷对待赫赫有名的神算,尽管她年纪尚轻,也十分尊重,“南小姐,还请你给我看看,我是不是中了邪,这几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咳,咳咳!”
他一着急,就咳嗽,这一咳嗽就忍不住尿…
仆人给南程程搬来了椅子,请她坐在荣王爷的对面。
荣王爷气息不足,脑袋都强撑着抬起来,若不是他今日寿辰,家里来了诸多宾客,他是整日都会卧床的。
南程程坐下来,神色微冷,认真盯着荣王爷,片刻后道,“您印堂发黑,山根连接印堂处,有一条青绿色的血管,恕我直言,这是将死之兆。
您的眼球浑浊,‘气’虚至极,话音浑浊,这说明你身体全垮了,五脏六腑皆溃疡。
您咳嗽的时候会漏尿,闭上眼睛就噩梦连连,时而呕血,是吗?”
荣王爷一惊,而后连连点头,“正是,南小姐果然是名不虚传的高人。”
荣王爷身旁坐着的男子声音清冽低醇道,“我父亲一向注重保养身体,为何会生这么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