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珩奕学过医,中西医也有涉猎,他简单帮她检查了下,就喊了军医进来。
军医一番检查过后,只给出一个结论,南程程这几日没吃好没睡好导致的营养不良才昏厥。
战珩奕知道,事实应该如程程所说,这是虚病,不是实病。
他便紧紧握住她的手,让她躺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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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洋湄公河回到江城已是三天后的事了。
这一路战珩奕始终在她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
哪怕是伤口换药,他也紧紧握着她。
他让手下去找厉害的玄门中人,但一直未果,还在继续。
夜晚,在她的新家,楼下有战家军守着。
卧室里,他躺在她身边,静静盯着她的脸。
他俊颜有些疲惫,看着她,眼底满是心疼。
持她的手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与此同时,卧室门轻微动了一下,人根本无法察觉。
一缕高冷幽魂缓缓来到床边。
那鬼身形修长,一袭白衫,俊奕的容颜泛着冷白色泽,静静立着,有种高深莫测之感。
是清风,战珩奕看不到他,清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盯着南程程。
缓缓伸出手,停在她的脸颊旁,就僵在那里,片刻抚了抚她的发,闭了闭眼,似乎陷入回忆之中。
“程程,我一定会救你,等我。”
清风就如一缕清风,悄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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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来到北方,冰天雪地的极寒特训部队。
蒋奶奶的房间。
蒋奶奶正盘腿闭目静坐。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
“来者清风,拜见师母。”清风双手作揖行礼。
清风这样高傲的人,鲜少对人行此礼。
蒋奶奶平日里一向心情平和,可此刻却神情微怒,“清风,你知道我和玄甄再无瓜葛,这样喊我,往后我连你都不见。”
“好,再不叫了,那我有话直说。
我此次来,是想请您想个法子,救救程程和烟灵他们。
另一派的玄门中人想要给程程换命格,还请出了他们玄门中的祖师爷出手,把烟灵他们都抓走了,凭我的本事,根本查不到对方来历,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能力在我之上的鬼仙并不多,我也打听了一番,可实在找不到线索。
所以还想请您出山,帮我查一查对方是谁,烟灵他们被关在哪儿了。”
蒋奶奶抬眸盯着清风片刻,轻扯了下唇角,“你当初决意离开玄门,不是说好了,再也不管玄门中事么?
怎么…还是放不下那孩子,是吧?”
“是,我毕竟养她一回…我…”清风捏了捏拳。
“我帮你。”蒋奶奶拍了拍衣袖上的浮灰,转身去柜子里拿出一柱金黄色的香来,一边点香一边道,“此事绝不可能和上方有关,那就一定和阴曹地府有关,我亲自走一趟阴,打听一番,找到幕后黑手,咱再想办法。”
清风点点头,“诶,行。”
蒋奶奶将香点燃插在香炉里,双手合十,缓缓闭上眼睛,轻声说了一句,“帮我看好了香火,别让它灭了。”
“好。”
一刻钟后,蒋奶奶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皱起眉,“是地府中二殿阎王手下一个权力甚大的差使祸乱阳间,让人给他供奉香火,他替人干些缺德的事。
他还在阳间弄了个替身,他假借去阳间秉公办事之由,借那身体出去鬼混,真是缺了大德了。
我写一地府锦帛诉状文书给你…
待到完了,你再给我拿回来,有它为证,我亲自去阴曹地府呈给二殿阎王。
到那时,烟灵他们自然会被放出来,现在不行,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要先留证据。”
蒋奶奶压低了声音,将此事该如何解决全部告诉了清风,且拿出一盒五彩斑斓的干花瓣交给清风,“这个给南程程泡澡,她就会醒过来。
此花,是玄甄当初修成正果去上方报到时,上头赏的。
每日泡澡,连泡七日,此后就再也无人能动得了她的命格。”
“多谢您了。”
“快去吧!不许透露我的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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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再回江城,第一时间来到茶园。
向墨住在茶园,还在给茶园打更。
他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房。
半夜睡得正舒服,忽然来了尿意,火大的坐起来,迷迷糊糊的,嘴里骂骂咧咧,“困死了,困死了,真烦,咋一到半夜就来尿,烦死了!”
他头发蓬松摇摇晃晃的起身,去厕所。
可没走几步,就感觉周身一股子阴森之气袭来。
他顿时精神了,缓缓睁开眼,眸子瞬间睁大,卧槽-
鬼!!!帅鬼!很帅很帅的鬼,他头上戴着斗笠,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可那下颌线依旧很帅很帅。
向墨兜里一直揣着南程程给他的天眼符,他是可以看见鬼的。
而且,他没有影子!
离开了师父,独自见鬼,向墨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假装看不见,故意哼着小曲儿,折返回去,“诶?怎么不想尿了呢?梦游,梦游,继续睡!”
“回来!”清风声音空灵低冷。
向墨一激灵缓缓转过身,“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清风将一盒干花瓣递给向墨,“送给战珩奕…”
清风简单的几句话就将花瓣泡澡的办法告诉给了向墨,让他告诉战珩奕。
还没等向墨反应过来,清风就消失了。
向墨哪敢耽误,顿时清醒了,大半夜的直接去师父新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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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程程再次醒来时,晨曦微煮。
周围弥漫着花香,战珩奕就躺在她身边,闭着眼熟睡,他俊逸的脸,满是疲惫。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湄公河,晕倒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肚子咕噜噜的叫。
战珩奕睁开眼,在看到她那仿佛盛着日月星辰的眸子,带着笑意看着他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勺,没说一句话,可那砰砰急促的心跳,已经让她知道,这男人担心坏了。
南程程忽然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儿。
她看到他肩膀的绷带渗出血来,她忙从他怀里起身,将耳边的长发掖到耳后,紧张又心疼的看着他,“你的伤口渗血了,是不是我碰到你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