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不是南程程吗?真是冤家路窄。
她对面那个不是大名鼎鼎的外交官吗?林跃安经常在民国时报上发表文章的那个。”南成龙一看见南程程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是因为她,自己才被迫要娶一个女佣,“我要不是大病初愈,我真想过去抽她两个嘴巴。
呵,凭借那张狐媚脸,到处勾引有妇之夫,
妹妹,你以后可别学她。”
南芋眼底闪过一抹算计,脸上倒是满是单纯天真,“哥哥,我听阿爸说,堂妹不是和战家的三少在一起了么?怎么又和别的男人约会?孤男寡女相约喝咖啡是不是有失女德?
再说,我看小报上报道说林先生的太太如今病重,难道程程和林先生…哎~
你说,若是战家少帅知道了这件事,是不是不会娶她了?
呀,我过去提醒她一下吧,免得被战家人看到,妹妹的婚事怕是完了。”
这话乍一听是为南程程担心,但仔细一品就能听懂其中暗示。
南成龙这样的蠢人都被提了醒,“不要去,不要提醒她。她若是真嫁到战家,那咱家还有活路么?
前些天要不是她激我,我能多花几百块大洋买车?
我必须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着,南成龙就拿起新买的照相机来,对着南程程那边拍了几张,各种角度。
南程程已然察觉到,余光扫了一眼便懂了,蠢货堂哥又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了。
她头都没回,懒得搭理。
…
南成龙兄妹拍完照得意的下楼了,一边走,南成龙一边说,“我们现在就把照片高价卖给一些专门爆名人花边新闻的小报社,哼。”
南芋虚伪道,“哥,我们这样做不太好吧?毕竟是一家人,她欺负咱们,咱们就忍着点呗,毕竟是堂妹。”
“南芋啊,我说你就是太善良了,这事儿你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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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南程程回到家,一算日子,赶紧从乾坤袋儿里掏出牌位来上贡。
点燃香火,举过头顶,拜四方神明,又三拜玄门中的众仙和祖师爷,
“弟子明日启程去北方看事儿,还望祖师爷保佑我一路顺利,平安归来,心想事成。”南程程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什么。
就在这时,南程程的脑海中出现一个白衣道人,他是个道骨仙风的银发老者,“南程程,此次求你办事之人,是你人生中的贵人之一。
这次北方之行是你开地瞳之‘疗痼疾’的天赐良机,切记,莫要小看你以为的弱者,沉静心性,寻找良师。”
南程程依旧闭目,“是,程程谨遵祖师爷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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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上天还没亮,南程程就醒了,因为今日表姐和秀儿就要去法国。
虽然游学三个月时间并不长,但姐妹要分别,两人心里还都是满满的不舍。
大哥南厉远开车,全家人一起去港口送她们。
一家人依依不舍,却也只能暂且告别。
徐芸挽着丈夫的胳膊说,“希望沐颜再回来,就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学有所成。”
南程程安慰姆妈,“会的,您不用担心,有秀儿陪着表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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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多钟,林家的车准时来接南程程。
南家父母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去北方,便让向墨和南少卿陪着一块儿去。
但南程程让二哥留在家中了,现在是种茶最忙的时候,二哥不在父亲要多受累,于是就让向墨陪着一起去。
南程程说,如果向墨这一次前去北方办事给力,确有入玄门的慧根,那她就收他为徒。
向墨老高兴了。
…
南程程初见林夫人,发现她是那种冷美人,只是神情恍惚,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一句话也不说。
林先生买的票,是火车包厢。
里面有四张单独的床铺隔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客厅。
林夫人吃了药,上车就睡下了。
林先生从旁照顾。
向墨和南程程便去别的车厢买咖啡了。
这趟火车,是民国时期去北方最豪华的火车,车厢里有餐厅。
两人买咖啡的时候,南程程竟遇到了苏知节。
“苏大哥?”苏知节是战珩奕最好的兄弟之一,南程程很意外竟在这儿遇见他,他身旁还跟着两个青帮的兄弟。
苏知节怔了下,“这么巧?我和…”他欲言又止,“我去北方探亲,先回去休息了,再见。”
苏知节说完就慌慌张张的走了。
南程程觉得奇怪,也没多想,再次回到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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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列火车,第九十节车厢,两个包厢里,战珩奕带战家军精兵和十几个青帮兄弟正在用餐。
他们都没有穿军装,不想暴露身份。
苏知节风风火火回去,一屁股坐在战珩奕身边,搂着兄弟的肩膀,“你小子故意的吧?我说今年怎么这么早去北方拉练,你另有所图啊你!”
战珩奕还没开口回应,坐在他身旁的女人就开了口,“是我跟阿奕说,今年提早的。”
女人是混血的长相,五官立体精致妖艳,举手投足有几分慵懒,又有几分骨子里透出来的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