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裴倦察觉到白泠的视线,询问道。 “没什么。”
今天晚上多出了一个人,明显大家玩的没有那么开了,有白泠在现场到底还是要收敛一些的,尤其是白延。 白延在白泠的面前,乖的跟个小学生一样,不敢造次。 白泠也知道自己的存在,让他们没有那么自由,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到自己休息的时候了。 “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不再玩会儿吗?”
商诀询问。 “不了,到时间了。”
白泠拒绝了他们的挽留,提着包包便要离开。 裴倦知道白泠每天到时间了都会上床睡觉的,所以也没有留下白泠。 “我送你。”
他从白泠的手中接过包包,拉着白泠的手和身后的兄弟们打了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夜的月色格外撩人,照亮了路人前行的黑暗。 白云微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小的时候。 那一天家里来了很多客人,父母都顾不上她了,哥哥有些其他的朋友一起玩不带她玩,根本就没有人理她。 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在楼上悄悄地玩着。 洋娃娃都已经被玩腻了,正当她百无聊赖之时。她看见隔壁的房间是打开的,那个房间之前是曾祖母居住的。 曾祖母的房间可以说是家里所有房间之中最漂亮的一个房间,但是曾祖母去世之后,父母就不让她进入曾祖母的房间了,因此她很好奇,不知道真祖母的房间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那一天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白云微悄悄的溜进了曾祖母的房间。 小小年纪的她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古韵的美,她只知道曾祖母的房间里挂了很多的书画与绣品,虽然曾祖母的房间并不漂亮,但是曾祖母墙上挂的这些东西真的很漂亮。 就跟真的一样。 她打开床上放着的一个木箱子,发现里面放着的全部都是绢布,这些绢布上面都绣着各种不同的图案。 有山水,还有花鸟鱼兽,甚至还有很多的小娃娃。 只是看这么一眼白云微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她赶紧躲在了床底下。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走进了房间里,那两个佣人好像是在搬着什么东西。 “这些刺绣真漂亮,只可惜现在要全部被烧掉。”
“漂亮是漂亮,但是这都是老夫人的东西,自然是要全部当做陪葬的。”
“这里要绣多久?”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烧的时候一把火的事儿。”
说着两个佣人的声音变渐行渐远,应该是抬着东西出了房门。 小小年纪的白云微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烧掉? 明明这么漂亮。 这些东西可比洋娃娃身上穿的衣服都还要漂亮。 如果可以留下来给洋娃娃穿…… 白云微左看右看确定周围没有人发现自己之后这才从箱子里面拿出了一叠的绢布,小短手护着怀里的东西,悄悄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么漂亮的布,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居然舍得烧掉,她的洋娃娃有新衣服穿咯。 白云微逐渐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时钟,发现才凌晨2点,她伸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 好久都没有做过小时候的梦了。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刺绣的? 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吧。 因为那个时候看到了刺绣的漂亮,从而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边。 而这种漂亮也在潜意识里逐渐的改变自己。 长大之后她做过很多事情。 或许是因为天赋异禀,又或许是他向来优异,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很成功,从小到大只要她参加的比赛都会得奖,但是她总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是空的,没有得到满足。 直到那一日学校来了一位老师,展开了刺绣的课程讲解,而在这堂课上,那位老师向大家展示了很多刺绣的作品,白云微竟然发现这些作品全部都没有曾祖母的作品好。 见过了曾祖母的作品之后,其他人的作品仿佛都是腌臜,难以入眼。 一放学白云微就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反锁,拿出了压箱底的东西。 这一副副的刺绣图,活灵活现就像是真的一样,尤其是鸟儿身上的羽毛,根根分明。 看着这些图,她感觉自己内心的空虚好像得到了填补。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白云微开始学习刺绣,并且走上了一条宏伟之路。 白云微绝对是有天赋之人,而且天赋极高,学习刺绣没两年,便拿到了第一个奖。 对于白云微而言,拿奖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是白云微却格外的珍惜这个奖杯。 从此开始专研刺绣,哪怕是大学她选择的课业也是服装设计,钻研刺绣。 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偏偏白泠的出现打破了平衡,成为了自己事业上的一道障碍。 处处都跟自己作对,实在是太可恨了。 倾凰的成绩一日比一日差,反观疏桐的成绩却蒸蒸日上。 她绝对不会就此而认输的。 白云微收紧了拳头,重新闭上眼睛。 明天她要做一件大事。 几天是全国刺绣大赛的最后一场比赛,也是选出前三名的日子,白泠看起来格外重视今天这个日子。 早上都比之前提前了半个小时起床,将自己收拾打扮得规整,紧跟着不疾不徐的前往全国大赛的比赛现场。 白泠到的时候,记者都才开始到达,全国大赛现场没什么人,一下车的白泠正好就被记者给抓了个正着。 “白老师,说说你对白云微的看法吧,白老师会为白云微感到遗憾吗?”
“白老师外界有传言说你在刻意的针对白云微,请问是否属实?”
若是平常,白泠并不会接受这些人的采访,但此刻时间还早,反正也有空闲时间,于是她便抽出了两分钟来应付这些记者。 “我对白云微没什么看法,做错了事情接受惩罚是必然的,没什么好遗憾的。”
“至于说我刻意针对白云微的,谁说的?你,还是你?”
白泠冷冽的目光扫过那两名记者朋友。 “我没有针对任何人,我做事但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刺绣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