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雷霆般的怒吼在中军帐内响起,就连站在外面放哨的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
主位之上,原本安坐这等消息的近江牧野此刻依然站了起来,听着刚刚奏报的消息,气得心肝都颤了。
今日被天泽突袭损失惨重不算,派去的追兵还特么一个没回来。
行吧,一个没回来就没回来吧,可重点就是他们并非战死了。而是投降天泽,成为顺军!
呵呵,真是可以的。
握着椅背的手下意识的不断收紧再收紧,然后只听‘轰’的一声,一把好好的楠木椅子竟然在一瞬间散架了。
“元帅息怒,都是属下无能。”
帐内所有的兵将见此情景,都跪了下来,希望能够平息一些他们主人的怒火。
可是像这样的怒火,哪是说平息就能平息的呢。
“息怒?”这个反问近乎咬牙切齿,那双原本就阴郁的双眸此刻更像是啐了毒一般,散发着死亡的嗜血。“你们要本帅如何息怒?一群废物!”
什么天泽用计诱骗,什么对手手段高明,说白了就是一句话,根本就是他们怕了。天泽才刚刚打了一场胜战他们就怕成这样,真不知道还能指望他们什么……
事到如今,这场战役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的话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还有那天那个女人,想必和今日所报的这名女子是同一个吧。虽然目前他还没调查出她的底细,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也是有些手段的。
今日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休整三军,一刻钟后出发,与敌军决一死战。”不能再拖了,这是他目前脑子里唯一想到的,不能再给帝弑天任何喘息的机会了。
“遵命,末将立刻吩咐下去。”
“还有,对于那些叛徒,九族同罪。”既然有胆子背叛,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如果他们知道因为自己的背叛连累了所有的亲眷家属,不知道他们可会后悔。
当然了,这也是杀鸡儆猴做给其他士兵看的。他必须告诉他们,做叛徒的下场!
“末将知道了。”
风起云动,战旗飞扬,号角喧天,三军出征。
虽然经过连日的征战,百万雄师也折损了不少兵将,可是这庞大队伍的浩大声势,依旧不曾消减半分。颇有一种三军出征寸草不生的即视感。
只不过刚刚走出营地没多久,在经过一片空地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异常情况。
“启禀元帅,前方空地上莫名出现了很多小石块。”
“小石块?影响继续前进吗?”
“并不影响。”
“那就继续。”一些小石块而已,心高气傲的近江牧野并没有放在心上。
“继续前进!”一声令下,骑兵在前开路,只不过在踏入那些石块地的时候,易变突发。
只听‘彭’的一声,放着石块的地面突然发生了爆炸。不过这些爆炸杀伤力比较小,可是声音却很大。那些战马被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到了,扭动着身子完全不听指挥。然后马蹄乱踩,每踩到一个石块,就会发出一个爆炸声音。
这一下子,骑兵队乱成了一团。甚至有些兵将已经被受到惊吓的战马从马背上甩了下来,还有直接被马蹄踩死踩伤了。
“启禀元帅,大事不好了。那些石块突然发出声音,惊吓到了战马。骑兵营此刻乱成一团,有不少士兵,都被发狂的战马踩死了。”
“什么!”近江牧野没有多想,径直飞身而去。
目之所见,果真如此。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竟然能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其实这个东西近江牧野不认识,可是大家应该不陌生,就是加强版的爆竹。为什么不直接做成炸药呢?因为第一原料不够,第二呢制作的时间又太过匆忙,所以只能做成这样用来对付骑兵队,这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灵儿早就算到了,按照近江牧野的性子,在被接连挑衅之后,一定会发起最后的决战。所以她在收服莽将军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前做了这些准备。
骑兵队就这样在这片爆竹声中挣扎着,至于其他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无能为力。因为此刻如果他们冲进去的话,只能让战马多踩死几个而已,并没有其他作用。
近江牧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下令,“射杀战马。”
没人知道他做这个决定有多么的心疼,这些战马可是很宝贵的军事力量。每个国家都会为了养这些战马付出极大的代价。可是事到如今,却要亲手斩杀。
什么叫心痛到滴血,应该也莫过于此了。
“元帅,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真的要射杀战马吗?”这名将军是骑兵营的首领,可以说这些战马陪伴他的时间比他媳妇陪他的时间还要久。听到元帅下了这样的命令,他心里真的很不好受。
这一点,近江牧野又何尝不明白。可是就这样的情况,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样下去,不仅损兵折将,还会让军心大乱的,没有什么比稳定军心更加重要了。
“杀!”
将军看着那些发狂的战马,眼睛湿润了。凝视几秒钟之后,眼睛猛地闭上,喊了一句:“杀!”
箭矢漫天而出,对这战马而去。不过片刻,适才还狂躁的战马都倒在了地上。
然后步兵赶紧拿着盾牌上前勘察,不过经过刚才战马的互踩乱踏,那些爆炸物基本上已经被踩光了。但是因为刚才看到了那一幕,所以还是多探查了一会儿。在反复确定没有隐患之后,大军才继续前进。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后方,一直有一双眼睛看着这一切。大军继续前进之后,那双眼睛也迅速离去了。
杨林十三州城楼之上,灵儿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面欣赏着城楼下的风景。她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死气沉沉的模样。这里,还是她亲手改造的呢。其实如果没有战争,这应该是一座很美的城市。可惜,总是有一些无聊的人,想要破坏这样的安宁。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灵儿抬眼注视着前方,“回来了。”
话音刚落,凤零那张干净的脸就出现在了灵儿面前。
“主子你怎么发现我的?”他的修为可是在灵儿之上的,按理说高灵级对低灵级是有压制作用的,这个压制不单单表现在威圧上,还有各个方面的压制,当然其中也包括隐匿。低灵级者是绝对不可能发现高灵级者痕迹的。
可是为什么每次他出现,主子都能准确的判断出他的位置呢?这一点他深感疑惑,南难不成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主子的修为已经突飞猛进,达到了超越自己的地步!
不可能吧……
“主子,难不成你的修为已经……”凤零的话还没用说完,就见灵儿朝着他摆了摆手。
开什么玩笑,凤零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实际年龄比自己可是大了好多。而且他又是凤凰一族最纯正的血脉,在他刚生下来的时候体内就有修为。加上纯正血脉的先天力量,他的修为怎么可能让自己在短短几天就追上。
这孩子到底长没长脑子,用脚趾头想想这都是不可能的好嘛。
她承认,凤零的修为的确比自己高,不过这个智商实在是不敢恭维。这孩子应该是白羊座的吧,长脑袋就是单纯的为了显高而已。
“对哦,我也觉得不可能啊,那你为什么总是能发现我呢?”先是一脸疑惑,而后又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屁颠屁颠的凑到了灵儿眼跟前,脸上写满了‘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
“因为,隐匿是我最拿手的东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灵儿脸上原本欣然的表情突然变得淡漠起来,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凄凉的感觉,在那一瞬间,放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孤寂,让凤零这个不敏感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悲凉。像是被世界遗弃了,不管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舔舐,无人可以诉说。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那段往事了,她的师父,一个神秘的女人。可以说,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遇上她师父的话,说不定她早就死了。
可是师父对她真的很严苛,尤其是学习隐匿的那段时间,不论严冬酷暑,不管暴雨狂风,她都要整天整天的站在外面,一动不动。
师父说:“只有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才能真正领悟隐匿的真谛。还说,隐匿并非是静止的,也可以是运动的,只不过是让自己变成了风变成了空气。当你自己都变成空气的时候,那么就没有谁能发现你了。”
她还清楚的记得,为了让她更快的学会这种技能,师父不惜将她扔进有猛兽的洞穴。没有任何兵器,也没有任何防御措施,只要她隐匿放松,就会有被猛兽吃掉的危险。那个时候她还很小,她也会害怕,她真的很想师父能陪陪她,安慰她。可是师父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如果你接受不了,那么你就注定无法在这个世界上存活。
每次,不管她受了多严重的伤,也不管她遇到多大的危险,师父都只会冷冷的说一句自力更生。
所以从小她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倚靠,不管她想要什么,都得用自己的命去争取。
她那个时候不懂,不懂师父为什么对自己那么狠。如果真的不想管她的死活,那么当初又何必救下她。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又教导之恩。尽管如此,她的心也始终都是冰凉的。
不知道人情世故,不懂得什么是人与人的情感。
她只记得师父那个时候老是在重复的一句话,“情是穿肠毒药,爱是过眼云烟。情爱这个东西,沾不得,碰不得,更加尝不得。”
后来,她进入了特工总部。认识了教官,慢慢地,她才知道了什么叫人与人的感情。
可是那个时候,她不懂得付出,不懂得怎么处理这样的感情。直到天狼哥哥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他在自己的心中,早已变得无比重要。
可是,在她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天狼哥哥已经不在了。
这次的穿越虽然有一些坑爹,可是在看到南宫天澜那张和天狼哥哥一模一样的脸之后,她忽然有那么一丝感激。感激老天爷又再次给了她一个机会,一个还情的机会。
感觉气氛越来越悲凉了,凤零立刻发声转移话题,“对了主子,这次我是来告诉你一件开心的事,就你做的那些石头真的很管用,他们的骑兵折损了一大半,哈哈哈,你是没看到那个画面,那简直就是人仰马翻,哈哈哈,要不是我强忍着,我都要大笑出声了。”
“我知道,不过这样虽然让对方损失了大部分的骑兵,可是步兵和弓箭手的数量,还是足够用人数碾压我们。所以,不要高兴的太早。永远都要记住,两军对阵,轻敌是最大的忌讳。”灵儿看似在论述这场战役的利弊,实际上也是在潜移默化凤零。
毕竟,他也是一名统领,不能总靠着自身强大的实力来对战。这要是比自己弱的对手还行,要是万一遇上一个比自己的强的,那岂不是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吗。
尽管凤零比她年纪大,可是该操的心她还是得操。
他们四个人里,也只有青岚哥哥最让她放心了。
“主子我知道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听完灵儿的话之后,凤零立刻收敛了自己刚才放肆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按照主子所分析的,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我安排你的事,你办好了吗?”
“嗯,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经跟那个人联系过了。只要看到主子的信号,他就会立刻配合行动。那人还再三交代我,告诉主子,让主子放心。”
其实那个人的忠诚,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一向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点儿自信她还是有的。
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即便有什么意外,有凤零在应该也可以摆平的。可是为什么,心中的那种不安,越发骚动的厉害。
她这是怎么了,这种心慌,有史以来第二次。她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天狼出事之前。
这会是巧合吗?但愿是吧。
“凤零,我记得我好想有一个护身符对吧。”
“是的主人,那是先王也就是你的父君留给你的,里面有你父君的一缕魂力,可以帮你裆下一次致命的攻击。”因为他从灵儿出身就守护在灵儿身边,所以对于这些事情他很清楚。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先王亲手给主人戴上护身符的那一幕。也就是从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先王。
不过不知道主人突然问这些干嘛?
“凤零,你知道我体内的护身符怎么才能取出来吗?”她知道自己有一个护身符,可是她找遍了全身上下也没有找到。这样一来只能说明,这个护身符是被种在体内的。
虽然以前也听说过护身符种体这种事,可是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据说把护身符种入体内需要耗费巨大的修为。而且一旦护身符遭到攻击,那缕魄力的主人也会遭到反噬。但是假如魄力的主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那么这个护身符的力量就会增强十倍。
这护身符是父君留给她的,可见父君对她的疼爱。
“主子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再说什么?那个护身符可是先王特意种在你体内给你保命用的。你现在竟然说,要把它取出来?我的主子啊,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还是生病了?脑子坏掉了?”越说脸上的表情越是着急,最后直接伸手探了探灵儿的额头。
“奇怪,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呢?”
灵儿直接伸手,拍掉了这个放在自己额头的爪子。
“我没有发烧,也不是说胡话。我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要出大事了。而且这件事,一定和天天有关系。你知道的,天天对我有恩,我不可能看着他有事儿。所以我才想,给他一个保命的东西。这样一来,我才能放心……”
“孤不需要。”灵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简单的四个字说得铿锵有力,字里行间还带着明显的怒意。
滔天寒意从背后席卷而来,凤零见状立刻上前当在了灵儿面前张开双手,做出一副老鹰护小鸡的架势,生怕这个可怕的男人怒意上来把他们家主子怎么了。
“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小爷可是很厉害的。你要是敢伤害我家主子,小爷一定把你拍成肉泥。”
“……”听着凤零强撑着内心的畏惧对帝弑天说的话,灵儿感觉一阵无语。
凤零是修灵者里的佼佼者,帝弑天一介凡人,她实在是不明白凤零为什么在帝弑天面前总是感觉被压了一头。
不过明明这么害怕帝弑天还护在自己前面,这一举动让她感觉心里暖暖的。
“好了凤零,你站到一边吧,他不会把我怎样的。”凤零虽说跟帝弑天相处的时间不算太久,可是竟然还没看出来帝弑天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这一点,凤零这个智商,着实堪忧。
虽然灵儿这么说了,可是凤零还是半信半疑的转头再次跟她确认了一遍,“主子,你确定吗?你不用担心我,他要是真的敢乱来,他是打不过我的。”
“……”其实灵儿此刻真的很想说,对对对,他打不过你的。那么问题来了,你特么究竟怕什么!
“好了,退下。”懒得再跟这个智障解释,灵儿语气变得严肃了几分。
见主子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凤零才动作相当迟缓的,一步三回头的退到了一边。不过一双眼睛,始终紧紧的盯着正在走来的这个男人。虽然见到他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可是尽管如此也丝毫不影响他想要保护主子的心。
一脸坚定的在灵儿背后站定,强撑出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给帝弑天看,可是帝弑天哪里有闲情逸致看他啊。
早在灵儿行动之前,他们就商量好了。灵儿坐镇前半场战役,帝弑天负责后半场,这样安排,一来是考虑到帝弑天的伤势,二来,也是灵儿的私心。她希望她用最快的速度,帮他解决最多的麻烦。然后剩下一个结尾,让帝弑天打扫战场就行。
当时为了说服帝弑天同意她的这个安排,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连撒娇打滚卖萌都用上了才勉强让帝弑天点头。
明明说好了他不过问她这边的情况,这怎么又来了呢?还好死不死的听着那么一句,总感觉她好不容争取过来的机会,马上就要被夺走了。
都说真正的恋人之间是有默契的,或许说得就是帝弑天和灵儿吧。灵儿所想的,确实也正是帝弑天所想的。
他就是始终放心不下小东西的身体,虽然不断有捷报传回来,可是看不到她身影,心中就是不能安宁。最后,他还是没有忍住,打破了与她的约定,提前过来看她的情况。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来的时间这么刚刚好,一进门就听到了小东西和他属下的争吵。
可以保命的护身符,而且是种在她身体里的,她竟然想要取出来给他!
这怎么可以。
他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从身体中取种下的护身符是很危险的。如果不小心,就会折损自身的修为与气运。尤其是她现在这个情况,身体根本就经不起折腾。
他真的很后怕,如果他没有来,如果他没有听到这件事。按照这个小东西的脾气,就她身边这些人根本就阻止不了她的任何决定。
看着那个坐在椅子上,笑得一脸灿烂的女人。她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当成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嘴角上扬。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真的很想把她吊起来打一顿。
可是他真的下的了手吗?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不知道怎么的,想到这里,帝弑天刚才怒气冲冲想要批评她的气势突然就消减了。
反而变成了,对自己的怨恨。
他明明说过,要好好保护这个女人,他明明说过,不会让她为自己担忧。可是现在呢,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天泽四面楚歌,敌军兵临城下。国破或许就在眼前,他的末日或许也就在眼前。他真的还有力量保护他吗?他真的还配说保护她吗?
往前走的步伐,渐渐变得缓慢,最后,停滞不前。脸色在这么几秒钟之内,变换了好多种色彩。
最开始的心痛气愤,到之后的茫然疑惑,再到现在的悲凉孤寂。整个人的气势,也在那一瞬间,被削弱了好多。只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变得不像帝弑天。
灵儿察觉到了帝弑天的变化,笑容僵滞在嘴边,然后站起身来。
“天天,你怎么来了?”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你怎么了。不过灵儿是个聪明人,知道男人有时候,不愿意把自己的脆弱解剖在外人面前。所以她只能换一个话题,缓和一下这个看起来变得微妙的气氛。
可是帝弑天竟然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般,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原来的表情,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天天?”心中那种不安慢慢再放大,看着帝弑天这个样子,灵儿的心竟然出现了一丝恐惧。
从她出道以来,她还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可是今天,看着帝弑天这个样子,她竟然怕了。
“天天,你生气了?我刚才就是和凤零开玩笑的,你是不是想多了?”她知道,如果此刻帝弑天生气了,那么原因就一定是因为之前听到了护身符的事儿,所以她就赶紧解释一下。尽管,这个解释连她自己都觉得搞笑。
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了帝弑天跟前,伸手,想要抓住帝弑天的胳膊,可是却被他躲开了。
看着落空的手,她的心中第一次出现了失落。
“天天,你怎么了?”尽管,她很不想问这个问题,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了。这个样子的帝弑天,让她感觉害怕。
帝弑天从来不会这样对待自己,他虽然总是冷冰冰的,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酷男人。可是只有她知道,帝弑天的暖。
他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温度的,是灼热的。现在突然变成这样子,让她有一些无法接受。那好总感觉就好像,在做梦一样。对对对,就是在做梦,灵儿不断的催眠着自己,不断的告诉自己帝弑天是不会这样对待他的。
“孤没事。”三个字,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的冷。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寒冬腊月没穿衣服站在冰天雪地中一样,连呼出的气都在一瞬间结成了冰渣。
一句话,再次将灵儿的幻想打破。这真的是梦吗?不,不是的,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痛。
一句话落,帝弑天径直转身往外走去。
“天天!”灵儿从适才的不可置信中醒过来,看见帝弑天已经走出了几步,她忍不住呼喊了一声,可是换回来的,是帝弑天的一句“孤不需要一个女人的帮助,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
语气那么硬,那么冷,好像利刃准确无误的插到了灵儿剧烈跳动的心脏之上。
好疼。
真的好疼。
这是一种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疼。
不知怎么的,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她师父那张冷冰冰的脸,她好像又在说着那句话。
情是穿肠毒药,爱是过眼云烟。感情这种东西,沾不得,碰的得,更加尝不得。
灵儿不知道,帝弑天究竟怎么了。那个样子的他,根本就不像帝弑天。
在她的印象中,帝弑天不管什么时候,不论什么情况,都是那样的自傲不凡,从来不会有任何东西,影响他的王者气度。可是刚才看到的是谁?
那么颓废,那么冷漠。
对于眼前的情况,凤零也是一脸的蒙蔽。说实话不单单是灵儿,就是凤零这个后知后觉的都感觉到了帝弑天的不对劲。好像在哪一瞬间,帝弑天身上那种对他的压力消失了。
就是一直以来,他见到帝弑天就害怕的那种力量消失了。
奇怪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主子,这是什么情况啊?那个男人是不是被人掉包了?怎么身上的散发的力量都变了呢?”可是不可能啊,谁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掉包呢?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那么刚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没事,你去做你的事情。”怎么回事,她也很想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她又能问谁呢?还有刚才天天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不需要一个女人的同情这里不需要她了又是几个意思。
他觉得,自己这么呕心沥血费尽心思的帮助他,是出于同情吗?
呵呵呵,真是可笑。她夏灵儿,杀人不眨眼,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这么多年她早就练就了一颗铁石心肠,同情?呵呵呵,那是什么东西。在她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这两个字。
就在灵儿心痛的滴血的时候,之前一直听从她调遣的将军走了进来。
“启禀主子,这个…这个王上下令,撤消…咳…撤消了您的指挥权。而且…而且还让属下将您请…请下去。”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不是他有口吃,而是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啊。
不知道为什么王上突然下了这样的命令,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而且接下来的好多事情,这位主子都安排下来了。这样临时撤换指挥人,是不是不太好呢。
这位主子虽然是个女子,可是她的能力他们都已经见识过了。所以大家毒接下来这最后一战也都很有信心。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心中虽然有很多疑惑,可是对着他们家王上那张冻死人不偿命的脸,他也是实在问不出来。
“他说,要撤了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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