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太久,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虾米?
那只老狐狸死了。
某兽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魅瞳紧缩。
看来它想的果然没错,那只老狐狸背后还有人。
他效忠的,不是帝弑天,而是另有其人。
那人还是帝弑天的对手,所以帝弑天才会引君入瓮。
这会儿,王安死了。
帝弑天这般淡定,想必是只有打算。
不过,它倒是可以帮忙,找到那个凶手。
“小东西,想去报仇吗?”低沉沙哑的声音,跟它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绵绵的尾音,听起来格外的好听。
报仇?
艾玛,你不说银家差点忘了。
某兽一听到报仇两个字,圆圆的脑袋瓜快速的点着,生怕帝弑天误解了他的意思。
像人家这么善良滴兽,报仇什么滴最喜欢了。
“好。”
白天闻言,立刻在前边带路。
帝弑天抱着某兽,紧随其后。
沉重的玄铁大门被打开,刺鼻的湿气,血腥味,夹杂着浓浓尸体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
整个地牢阴沉沉的,气氛诡异而恐怖。
四个角落里燃起高高的火盆,满屋子的刑具。八壹中文網
古代的牢房,以前她只在书上看过。
没想到今天,竟然有机会身临其境。
某兽自打进来,一双紫眸就滴溜溜转动个不停,眼中隐隐跳跃着兴奋的味道。
自从来到古代以后,它都忘了有多久没有见识过阴暗和血腥了,怎能不兴奋。
在现代的时候,她可是一级特工,天天都泡在杀人和刺杀的环境里。
如今太安逸了,反而有些不适应。
一间间牢房分布的情况,跟电视演的差不多。
紫眸扫过其中一间牢房,只见一名大汉浑身血肉模糊,疼痛的曲卷着身体,满身鲜血淋漓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裸露在外的血管正在不住的突突的跳着,几乎看得见经络的肌肉里满满都是细密的爬虫,不断的上下翻涌着,蠕蠕而动,看起来,又恶心又诡异。
狱中多硕鼠,也不怕人,那东西两眼眯起幽绿的光芒,撕咬开他腕上的肉。
一般人看到这种场面,都会吓得尖叫,尤其是女性,吓得晕过去都有可能。
然而这小东西却与众不同,帝弑天在它眼中,竟然看到了欣喜。
本来还怕吓到它呢,现在看来,他完全没必要担心。
忽然,一名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走了上来,一看见帝弑天,立刻跪在地上。
“属下参见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是狱典,就是牢里的负责人。
“平身吧。”帝弑天眉梢不抬,淡淡的说了一句。
“谢王上。”
白天立刻上前两步,拂尘一摆:“林狱典,今儿个送进来的犯人,关押在何处?”
“回白公公的话,在水牢里,请随属下来。”
话落,身子下弯,保持着请的姿势,在一旁带路,向着水牢而去。
浓重的潮气飘荡在鼻息间,水牢比起外面,更显得恐怖。
地牢整日见不到太阳,本身就潮湿,加上水牢里的寒水,普通人只要在里面泡上两个时辰,双腿就会完全残废掉。
“咯吱”木质的牢门被打开了,林狱典将锁链挽好,头都不敢抬的退了下去。
水牢,顾名思义,就是见犯人的下半身浸泡在水里。
那些水常年不更换,因为泡过太多皮开肉绽的人,已经有些发臭。
细小的浮游生物来回游荡,所以水牢对于女子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可怕的灾难。
某兽一进入,就看到了被捆绑在十字木桩上,已经昏迷的王嫣然。
看她身上,似乎没有多少伤口,想必应该是吓晕过去的。
不过想想也是,这样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如何能承受这样的感官刺激。
不一会儿,林狱典就搬来了一把金丝楠木椅子,放置在水牢中央,而后再次退出去。
帝弑天一撩衣摆,正襟危坐。凤目狭长,眉心凝簇。
骨节分明的大手,总是有规律的,习惯性的抚摸着那小东西的毛发。
眉眼不抬,薄唇微启,淡淡吐出两个音节。
“白天。”
只是唤了一声“白天”,没有多余的言语,白天却已然明了。
踱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在王嫣然的鼻息间。
刺鼻的气味,瞬间侵袭着脑海,味道有些让人作呕。
不消片刻,王嫣然的睫羽颤了颤,干涸的双眼一点点的睁开。
冷,那昏迷之前感到的刺骨寒冷已经不见了。
王嫣然心下一喜,以为是已经获救,离开了水牢。
倏尔,猛地抬头。
狐狸眸中的欣喜瞬间凝固了,勉强撑出的笑脸,在看到帝弑天怀中那抹雪白时,脸色像是刚从坟墓中刨出来的尸体一样,死寂青白。
“妖怪……它是妖怪……它是妖怪……”
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像是见到了比死亡更加恐怖的事儿。
干裂的小嘴一张一合,只是她的嗓子太久没喝水,已经沙哑的发不出声音。
不过,从她的口型,某兽还是读出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说妖怪,它是妖怪。
如此看来,昨晚她变身的时候,被这个女人看到了。
不过,那又怎样,她已经是砧板上的肉,自身都难保,它还会怕她告发它吗。
只是某兽没有注意到,帝弑天在看到她蠕动的嘴唇时,眸中闪过一抹暗沉。
“小东西,看到她这幅样子,心里有没有舒服点?”有些褶皱的眉心渐平,斧刻刀削般的脸绝美逼人,他声音平淡,语气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
他绝不会忘记,因为这个该死的女人,他的小东西差一点死掉。
可是,他却不会让她死,因为死,有时候是最好的解脱。
有勇气动他的宝贝,她就应该准备好承受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