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了属于他的怦怦的心跳,还有低哑温柔的那声:“别走,别离开我……”
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慌张地抓住她的手,即使她奋力挣扎,他也一样不撒手。
修长漂亮的手,就那样一直霸着她的手不放,有点霸道,有点无赖,可却那般执着。
“别不要我……别讨厌我……”
沙哑的嗓音,温柔的呼唤,带着深切的疼痛,一向邪魅的容颜上,破天荒的出现了无助。
就像一个被世界的抛弃的稚子,只要松开了他,他就会立刻被死亡吞噬。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她竟然一点儿都没有花痴,而是深切的,目光灼灼的,凝视着这个神志不清的男人。
他眉眼间的哀伤,那么浓,那么浓……
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落在了洁白的宣纸上,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虽然和他只见过两面,第一次,是站在对立的位置上;第二次,他想迷惑她。
她是个瑕疵必报的人,按理来说,应该将他划在朋友之外。
可是,这个男人却让她讨厌不起来。
为什么?
理由她也不知道。
“快,将藏书阁包围起来!”
紧接着一阵“踏踏”的脚步声,声音沉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是帝弑天的铁甲军。
该死的,莫非帝弑天早就知道桃花妖今天会来。
那现在怎么办?
是该叫醒他呢?还是该叫醒他呢!
好吧,灵儿现在脑子已经进入癫狂模式,完全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
“启禀王上,藏书阁已经重重包围,请王上示下。”
“孤知道了,尔退下。”
低而浑厚的声音,每个字都有着无法忽视的气势,冷峻霸道,宛如死神无形的宣判。
这声音不是帝弑天还能是谁!
这下糟了……
灵儿暗叹一声,然后伸手拍了拍脑门。
一个头两个大。
就这此时,一道亮光闪过,原本被君流风抓着的灵儿凭空消失。
去哪了?
咱往下看,一团雪白趴在君流风胸口,脑袋,依旧保持着向外瞭望的姿势。
转头的瞬间,再次看见了它熟悉的爪子。
我去,这是什么破身子,怎么还变来变去的。
本以为它以后可以抬头挺胸重新做人,谁能想到又变成兽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研究它身体构造的时候。
伸爪,在君流风脸上拍了拍。
“吱吱吱”喂,桃花妖,快醒醒。
泥煤的,再不醒你就得永远睡下去了。
估摸着是上帝听到了某兽的乞求,下一秒,那桃花眼泛出了亮光。
睁眼的瞬间,眸中没有一丝初醒的懵懂,直接的,充满了警惕。
不过只是一瞬间,就再次恢复了以往的魅惑。
勾唇,浅笑。
性感唇线,有种别样的韵味。
就像一只九尾狐,在那华丽的外表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温柔的,杀死你。
君流风就是这类型的人,放荡不羁对他而言,只是一种伪装。
某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伪装确实很适合他。
“吱吱吱”既然你醒了,就赶快逃命吧。帝弑天就在门外,银家是木有办法了。
某兽好心的提醒着。
对了,桃花妖,别忘了你欠银家一个人情。
好吧,反正他也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它就百无禁忌了,连外号都敢叫。
“小乖,本主叫君流风。”
君流风,君流风!
某事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后感叹道:好名字,挺适合这只妖孽的。
不过,他告诉它名字这个神马意思!
当然,这也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为毛还叫它小乖!
“君流风,孤都来了,尔还不现身!”
低沉的嗓音,淬着冰渣,隔着一扇门都能感觉到那种蚀骨的寒冷。
某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战,不知道为毛,对于帝弑天,它潜意识里总有一种畏惧!
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将朱漆的大门一下子吹开了。
某兽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狂风席卷着帝弑天赤金龙袍,银发飞舞,整个人霸气天成,好似主宰宇宙的王者一般,睥睨众生。
早在帝弑天进来的一刹那,君流风就托着某兽站了起来。
红衣似火,在静谧的空气中熊熊燃烧着。
狭长的丹凤眼,很快的,就捕捉到了那团白色的身影,倏尔一沉,滔天的怒意像决堤的洪水,明明灭灭的愤怒占据了那张绝美的容颜。
该死的,这小东西怎么在这儿!
还在那个男人怀里!
掩在广袖下的大掌骤然收紧,似乎将空气都抓碎了。
一时间,空气变的稀薄,让人感觉呼吸困难。
某兽很想跑过去,可是不知怎么的,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况下,竟然忘记了行动。
三个字,字字切齿,近乎是贴着君流风的大动脉扫了过去。帝弑天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冽气息,简直可以瞬间将整个藏书阁凝固。
然而,别人会怕他,可是唯独君流风不会。
“本主要它!”
只有四个字,却犹如平地三声惊雷,响彻云霄!
张狂的口气,不屑的眼神。
要它?
怎么要?
它可不是一只普通的小兽。
而是天泽的王后!
是他说要就要的吗。
也不知道他话中的那股子深入骨髓的轻蔑桀骜到底是对着谁,在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又忍不住打心底里疯狂地佩服。
确实,敢在帝弑天面前这般张狂,也是一种资本。
就在所有人怒发冲冠的那一瞬,某兽却趴在原处纹丝不动。
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它的身子好似已经被冻结了一般,连骨头都是冰冷的,强制移位,便会喀蹦喀蹦地碎裂开来。
这只桃花妖想干嘛,偶滴神。
他想死也别拉这它垫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