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兄,这……”哈雷听罢,本还想说什么,却被哈风摆手制止了。
哈雷为人坦荡,一心只想着他父王嘱托的事儿,想着莫哈国的子民,对于市民赏赐,根本没有兴趣。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人家给你赏赐,你还推脱着不要,这天底下,有哪个人会嫌弃银子多啊!
哈风看上去笑的和善,心里却将哈雷从头数落到脚。
“当然不会混为一谈!”帝弑天冷冷地吐出着这八个字,极慢的语速,薄唇开合的时候笼罩着铺天盖地的不屑,就像是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原以为这个皇太子只是贪生怕死,如今看来,还是个贪心不足的家伙。
若是让这样的人掌管未来的莫哈,莫哈必亡!
手,刚准备抬起,某兽突然动了。
我擦,丫丫个呸。
某兽听了哈风这一番近乎无耻的言论之后,瞬间跳了起来,全身寒毛直竖。
泥煤的,想要减免朝贡,还要求赏赐,合着好处都给你了。
你觉着姑奶奶有那么傻吗!
紫色的眸子一眯,释放出肃杀的光芒。
熟悉夏灵儿的都知道,毒是它的命,钱是它的另一条命,想抢它的钱。
就俩字儿——做梦!
某兽径直一跃,跳到了身前的书案上。
紫眸凌厉,泛着明显的怒意。
一只爪子叉腰,一只爪子指着下面讨赏的哈风不断挥舞。
细长的凤眸微扬,拂去了帝弑天眉心的寒意。
看来这小东西也想凑这个热闹。
如此,就先让它玩一会儿吧……
泥煤的,你丫的要不要脸啊。
既然你们国家已经臣服天泽,你们就是天泽的臣民。保护君王,是你们的职责所在。
况且,就当是那个情况,银家用你们救了吗!
还有你,姑奶奶的记性好着呢,退一万步说你们救驾有功,可是却不包括你。
你个奸诈鬼,当时明明就在一旁挺尸来着。
某兽的突然出现,让异国使者大吃一惊。
天泽立兽为后,虽然他们也有耳闻。可是如今亲眼所见,还是颇感惊讶。
而且,更让他们意外的是,帝弑天竟然会带着这位特殊的“王后”上朝!
某兽此刻早就被银子冲昏了头脑,对于来自下方的异样眸光,完全自动忽略了。
毛茸茸的爪子不停的挥动,嘴里“吱吱吱”的理论。
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帝弑天那般,与它心意相通。
所以,异国使者,包括满朝大臣,脸上皆显露着惊疑。
“想必这位,就是天泽的王后吧。”哈风见状,诧异了片刻,而后故作恭敬的说道。
然眼底那抹嘲讽,还是被某兽捕捉到了。
我擦,姑奶奶这辈子最讨厌口是心非的人了,尤其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什么玩意,想抠他家天天的银子不说,竟然敢鄙视它。
今天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察觉到哈风对那小东西的轻蔑,帝弑天的眼中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冽气息,简直可以将整个金銮殿在瞬间推入地狱。
“怎么,哈风太子对孤的王后不喜!”
淡然好似潮水一般,慢慢地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冰冻三尺的寒冷,以及浓浓的杀意,跳跃在那张精致的面庞上,明明灭灭的极其吓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正在聚精会神咒骂哈风的某兽也吓了一跳。
后爪一滑,差点从桌上掉下来。
还好帝弑天手快,将它托在了掌心里。
“王上息怒!”
众大臣一瞬间都跪了下来,除了后知后觉的哈风之外。
哈雷见状眉头一皱,立刻伸手将他的皇兄拉着跪下。
皇兄是父王和王后唯一的嫡子,从一出生就被定为太子,一直以来都骄奢淫逸,不懂得大局。
这次父王让他和自己一同前来,就是为了磨练这位太子,让他知道民间疾苦,一国之主的不易。
谁曾想,他不仅没有一点儿感悟,面对天泽君王,还如此放肆。惹得君王大怒!
这下,可如何是好……
“君王息怒,皇兄无心冒犯,初见天颜,有些紧张,希望君王饶恕他这一次!哈雷这次前来,确实为了减贡之事,出手相助君王,是吾等荣幸,不求赏赐。只要今年贡品减免,待来年莫哈定奉上双倍答谢君王恩泽!”
哈雷的声音沉稳,语速不急不缓,坚定中流露着敬畏,眸光清澈,并未掺杂一丝贪婪。
艾玛,还素这个帅哥会说话。
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吗!
某兽趴在帝弑天掌心里,蓬松的尾巴来回的摇摆着,不时的扫过帝弑天绝美的下巴。
酥酥痒痒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帝弑天是练武之人,这点儿痒痒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何,此刻的触感却是如此清晰。
帝弑天眸光沉了沉,俊容除了面对那团雪白以外,其他时刻都是毫无表情,眼底深处,有着让人无法揣摩的暗潮汹涌。
虽然莫哈只是一个小国,而且已对天泽俯首称臣,可是他却无权干涉人家的内政。
况且,来者是客,这个哈风不仅是国王的儿子,还是太子,未来的国君,不可轻易杀之。
“关于免贡之事,孤准了。孤一向赏罚分明,尔等救驾有功,赏赐照旧。不过……”低沉的语气,听似一本正经,随即,冰冷的嘴角一扬,弧度邪佞却又渗着让人颤栗的冷意,“哈风太子蔑视孤的王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君王饶命!”
“君王开恩!”
前者略带着些畏惧的颤音,后者则是忧心忡忡。
见帝弑天发怒,哈风也有些怕了。
他在莫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飞扬跋扈惯了,到了天泽,他一时没有认清楚状况,所以才会那般肆意妄为。
如今,刀架在脖子上,他才明白过来。
有些人,是招惹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