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西北的莫哈国遇上了风沙暴,住房,粮食,都极度短缺,濒临灭国的危险。就是苍生门出手相助,送去了大量的生活用品和食物,让西北小国得以存活。
这个门派说起来相当诡异。
说它是名门正派,可是它行为处事,总是针对天泽。甚至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
说它是邪派吧,可是它却经常帮助别国,捐款救灾。
亦正亦邪,也可谓是不正不邪。
可是君流风的手段,心计,谋略,如果说这普天之下,还有一个人能与帝弑天相比较的话,君流风就是唯一的一个!
不过这次的事儿,真的会是苍生门做的吗?
“影城,你帮孤保护王后,孤要亲自去会会这个苍生门主!”
帝弑天方袖一挥,低而浑厚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每个字都有着无法忽视的气势,即使听起来漫不经心,冷清淡漠,可却是缓而有力,冷峻霸道,像死神无形的宣判。
“王上,微臣还是随你一同去吧,那……”闻言,独孤影城眉心皱的更深了。
先不说这里是重兵把守的徐州州衙,王后睡在这里相当安全。
就算没有重兵把守,谁会对一只小兽下手……
而且,现在最危险的,是君流风!
想到帝弑天的身体,独孤影城很难做到不担心。
只是,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就被帝弑天打断了。
大手一抬,示意他莫要多言。
“孤的话,就是圣旨!”狭长的丹凤眼微转,冰冷儿极具压迫力的视线射来。无声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此刻,唯有臣服……
帝弑天的脾气,他很了解。
说一不二!
一旦是他做出的决定,任谁都无法更改。
“记住,王后掉了一根毛,孤都不会饶恕你!”
狭长冷眸一勾,森冷嗜血韵意自然流露。那抹认真,那抹严肃,在眸光转向那团雪白的一瞬间消失无踪,宛如昙花一现,亦好似不曾出现过。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柔的抚过某兽的毛发,冰凉的指间,传来清晰的不舍。
只是离开一会儿,他竟然会出现这样眷恋的情绪。
看来,不是这个小东西离不开它,而是他离不开它……
倏尔,魅瞳一缩,一个霸道的执念闪过。
不管是谁离不开谁,它只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小东西,你好好睡觉,等孤回来……”
下一刻起身,步伐快如疾风,消失在了屋子里。
看着离去的帝弑天,独孤影城氤氲的担忧情绪,只增不减。
不是他不相信帝弑天的本事儿,而是他体内的毒,是他的弱点,致命的弱点!
可是,王命一出,不得不从。
愿君王吉人自有天相,能安然回来。
独孤影城下意识的走出几步后,才停下脚步,转身望去,焦急的眸光落在了那抹安详的雪白身上。
心中的情绪,是说不出的复杂。
它在危机时刻,救过弑天一命。而今,又配出了解毒的药方。这些,他都是感激在心的。
可是,弑天太在乎它了。
在乎到连他自己,都无法掌控的程度。
这样发展下去,究竟是好是坏……
他只淡然一瞥,然后长叹了一声……
寒风呼呼吹过,天色越发的暗沉了。
头顶铅云朵朵,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徐州郊外,盛开的花朵已经被风吹散,只剩光秃秃的茎叶,凄凄飘零。
徐州城门上,帝弑天伫立在瞭望台上,凝目远望。
十名随行的铁甲军面目森寒,肃然站立。
单手握着刀柄,蓄势待发。
忽然,一阵清脆的银铃声传来。
紧接着,美艳如血的曼陀罗花盈盈而落。
清风拂过,漫天飞舞,好生浪漫。
花香阵阵,随之一架金丝软轿,腾空而来,前后各有两名妙龄女子抬轿。
玉足外露,脚踝处系着银铃,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着了同款的玫瑰青竹纹紫锦长衣,袖口用绯色的丝线勾出妖艳的玫瑰、娇丽动人。一条嫣紫色的腰带扣在腰间、显出了身段窈窕。
白纱遮面,虽看不清容貌,可是也不难猜测,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
“死亡花开道,阎罗亦折腰。风流定天下,银铃绯衣妖。”
这就是君流风的写照,亦是众人对苍生门的认知。
此情此景,倒是很贴切呢。
帝弑天大掌微转,背到了身后。
在没有摸清楚对方来意之前,他不会贸然动手。
况且君流风这个人,也不是能用常理来判定的。
可以说,他是唯一一个,让他看不透的人。
“王上!”铁甲军首领见状,立刻开口道。询问之意,不言而喻。
要不要抓他?
帝弑天微微摇头,示意他退下。
先不说这次的事情,他还不能完全确定是君流风做的。
即使确定了,铁甲军也不是他的对手。
软轿静止悬在半空中,犹如腾云驾雾一般安稳。
“本主这次前来,是为了两件事儿。”
性感的声线,发出绵绵动听的话音。不急不缓,低低的起伏,有洗却铅尘的动听,有潜伏海底的幻觉。犹如他倾世的外貌,那嗓音也一样妖孽一般令人着迷。
“第一,本主是来救治瘟疫的。”一句话,已然说明了此次瘟疫事件,与他没有干系。
或许他知道,帝弑天在怀疑他。
可是,这并不是解释,而是告知。
解释那种事儿,他不会做,也不屑去做。
尤其,对象是帝弑天!
邪魅的桃花眼微抬,细长的眸中染着邪性的笑,眉心的一点朱砂,越发的妖艳。随即,话锋一转,戏愚中带着难以察觉的狠戾。
“第二,顺便杀了你!”
此话一出,整个空气似乎瞬间冻结了一般,异常寂静。
就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铁甲军闻言,诧异了片刻,随即回过神来,不由眉头紧皱,眸光阴寒,肃杀的脸上写满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