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天对这个王后的宠爱,不只是做样子而已,因为他看出了真心。
这个特别的王后,究竟有什么本事,竟让王上宠溺到如此地步!
思及此处,独孤影城眼角的深邃更深了……
阳光,闪耀着,和风习*********弑天安排闻人监国,白天辅佐后,当即离开了皇宫。
转眼间,帝弑天一行人,已经步上了徐州管道。
紫金木马车上,金丝珠帘随着马车起伏摇晃。
帝弑天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看着徐州急报,眉心蕴着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徐州,疫病流行,群医束手无策。
街头巷尾,尸横遍野,犹如人间地狱。
瘟疫犹如嗜血的魔鬼一般,丧心病狂的搜刮着人命。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每一个百姓,都是他的子民。
他虽然是冷清的人,可是此刻的心,依然在淌血。
大家一定很奇怪,某兽去哪了。
顺着帝弑天的身子往后看,一个做工精美的香囊,上面勾勒着山河湖海,气势磅礴。
再往下,就看到了一抹雪白。
忽然,某兽快速的抬起头来,仰天长啸。
泥……煤……的!
三个字,饱含了某兽浓浓的不满之情。
虾米?
为何不满!
当然是因为——身后的“香囊书包”。
事情是这样的,宫娥在取来锦绣乾坤之后,某帝确确实实按照它的意思,把失心草装了进去。
但是,他随后又命宫娥在香囊上缝了两条背带。
最后——
将那个不怎大,但是对于某兽来说,像个书包一般的锦绣乾坤,背到了它身上……
嘤嘤嘤,这个坏银,明明是让他戴着,最后给把它自己害了。
圆圆的脑袋朝着背上瞄了一眼,两条宽面泪顿时流淌。
泥煤的,你见过兽兽被书包的吗,它就是了,囧!
抬头,本来想和那个男人抗议一翻。
不过,貌似他现在的心情也很不爽耶。
眼珠子滴溜一转,顺着帝弑天的胳膊爬到了他的肩上。
一只萌态可掬的小兽,背着一个精致的香囊往上爬。那样子,真是令人惊叹……
不过还好,里面只放了一根失心草,根本没什么重量。
话又说回来,要真是有多少重量,某帝也不会让它背的……
毛茸茸的触感很是清晰,狭长的丹凤眼一撇,就看到了两侧的雪白。在注意到它背上的锦绣乾坤时,眉心一舒,冰冷的嘴角荡开了一抹浅笑。
其实外人不知道,这个锦绣乾坤,用百草浸泡过,有避瘟疫的作用。
否则,他也不会这般“欺负”这个小东西。
它还那么小,看起来刚出生没有多久的样子。那般可怕的瘟疫,他怕它抵挡不住。
虽然知道,这小东西不同寻常。
可是越在乎,越害怕失去……
伸手点了点这小东西的眉心,寡薄的唇瓣轻掀,“怎么,饿了吗?”语气依旧低沉,却带着明显的宠溺与关切。
伸手,拿了一块桌上的糕点,放在了它的嘴边。
对于送上门的美食,某兽一向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粉嫩的舌头一舔,开心的吃了起来。
艾玛,好吃,皇帝的东西就是好吃。
不一会儿,一块不怎么大的糕点,就被吃了个精光。
甚至,连手心的点心沫儿,都舔干净了……
湿儒的触感,温温热热的在掌心划过,不怎么明显的暖意,似乎传到了心底。
咔嚓!
好像有什么,在这一刻裂开了。
清风吹过,摇曳了金丝珠帘,然而,荡开涟漪的确是人心……
天气阴沉,乌云密布。
铅云朵朵,似乎就要压下来一般。
冷风呼啸着,天色,似乎都变得昏暗了。
徐州城,天泽重要关口。
对内,连接天泽所有繁华地段,四通八达。
对外,亦是与诸多国家接壤的重要州衙。
往往这种端口,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所以徐州的瘟疫,如果不及早治理,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原本繁华的徐州,到处一片狼藉。
大街上,很少有人来往。家家关门闭户,没有一丝生气。
即使偶尔有一两人,也是愁容满面,或是病态的苍白。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如今,只是在等待死亡而已。
城门口,郊外,死尸遍布。
悲惨之况,可见一斑。
已是春日,气温回升之季。
空气中的温度虽然不算高,可是成千上万的尸体堆积,早已潮湿腐烂,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令人作呕。
偌大的徐州城,俨然一座死城。
帝弑天站在城门前,看着眼前的状况,眼色越发的锐利。周身散发着渗人的冷气,除了肩头的某兽,无人敢上前一步。
“情况如何?”薄凉的语气,自然的流露着无声的威压。
早料到这里形势凄惨,没想到,现场的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
“回王上的话,这场瘟疫来的很突然,没有任何前兆,而且来势凶猛,死亡率很高,这半个月来,死亡人数已经过半,下官召集了全城的大夫,可是治疗没有任何效果,染病人数不断增加,情况相当糟糕。”回话的中年男子,正是徐州城城主柳民生。
“没有查出病因吗?”独孤影城眉头微皱,继而说道。
“回丞相的话,没有。”说到这个,柳民生也颇感惭愧,压低了头颅。
做为一城之主,在百姓遭受病痛折磨的之际,竟然无计可施。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城民,一个个倒下,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帝弑天心头一哽,眼中闪烁着一丝疼痛。
转身,缓步走在街道上。
看着道路两旁无人问津的尸体,眸光越发的阴冷。
某兽蹲在帝弑天肩头,看着眼前的情况,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怪不得这男人一提到徐州就心情不好呢,这也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