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过刚亮,南宫兵就收到南宫云的命令,让众将士穿梭冰山峡谷。
峡谷岔路极多,为了能够保证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南宫兵将人分成了几批,分次穿梭。
南宫云先带了一小部分人进去认路。
峡谷之中寒气逼人,越往里面走,便越冷,四目皆白,每个岔路口又极为相似,久而久之,血液的循环会变的缓慢,大脑也渐渐的会让人产生一种大脑晕眩的感觉。
好在,天权支属的人早已将提神的香囊备好,南宫云会在每个岔路口的记号跟位置,为了方便记忆,她会把记号都留在右边。
只要没有走错路,穿梭峡谷便只要一日的时间。
南宫云带着南宫兵,江天龙,希望等人穿过了第一次,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南宫兵。
南宫兵带着几个人返回时,发现自己找不到记号的时候,便有会一只冰蝶出现,冰蝶会停在南宫云刻有记号的地方。
无声的提醒着她。
大概是因为这么多人带着火把的原因,峡谷之中的温度有些上升,有融化的现象出现,有些记号也因此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南宫兵每次来回,都要将记号加深,或者在其它地方在刻上一个。
冰蝶时不时的总会出现在峡谷之中,像是某种无言的保护似的。
也因此,整个军队缓慢的,安全的,从冰山峡谷之中一一穿梭而过。
穿过峡谷,便会明显的感受到天气温度上升了很多,好像这个冰山峡谷将所有的寒冷都给隔绝在了另一边。
这边能看到雪,但也能看到青色的树叶跟泥土。
南宫兵负责带人过峡谷,每次都会留在峡谷那边过夜,穿梭而来这边的,便由江天龙负责。
巡逻的将士由玉衡支属跟天璇支属共同负责。
本就是一支训练有序的军队,不需要操心什么,大家都把事情办的妥帖。
只不过这两日,巡逻的将士换了一批又一批,守卫帐篷外面的将士也是换了一轮又一轮,从天黑到天亮,从天亮到夜幕。
没人知道天玑支属格老的徒弟跟大将军在帐篷里聊了什么,只知道,大将军的帐篷里总是通宵达旦的亮着。
不得大将军许可,不可放任何人进去。
就连进去送吃的东西,都经常会在外面上等上许久,往往送进去的,都是冰冷的食物。
“你说大将军跟江老头聊什么呢?都两天不见两人身影了。”希望走在山林之中,手中拿着一个简易的弩,腰上挂着一个放箭羽的小篮子,开口问到旁边的小锦。
他是来狩猎的,小锦是来搞药材的。
“估计是在讨论攻占西域的事吧。”小锦背着一个背篓,蹲在地上正挖着一颗土三七,这一片这是这种药材。
这块山林前面是冰山峡谷后面是秦岭山,翻过秦岭山便是黄沙之地。
这块山林便也处于一种“无人”来的地方。
因没人采摘,这边的花虫药草颇多,种类繁多,数量也多,要是在往深一点的地方走,应该还会有不少珍贵的药材。
可没人进过这深山,要是换作在平时,他肯定会进去,但这会……
南宫锦心里不免有些可惜。
“你把你的披风给我。”南宫锦说完,又道。他的篓子已经装满了,可时间还早,他想多挖点回去。
“哦。”希望没说什么,将披风递给他,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拿他的披风装药材了。
他蹲了下来,帮忙一起挖,说道:“那为何没叫上我们?”
不叫小锦他能理解,可玉衡支属跟天璇支属都是要横穿于整个计划之中,要是有变动,应该会找他们商量才是啊。
“大概是他们讨论的事情,不需要用到我们。”南宫锦风轻云淡道,拿着手中土三七看了看,闻了闻,在放在了地上的披风里。
他对这些并不在乎,他只觉得,要是大将军需要便会来唤他们,不需要,就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希望拧着眉点了点头,主要是那夜江天龙匆忙离开的身影,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拿着一颗挖好的土三七,说道:“我听说,就出发前的一天,兵掌权人跟大将军吵了几句,大将军还动怒了。”
“这我也听说了。”南宫锦说:“好像是兵掌权人的提议,大将军不同意,具体是什么事,没听说。”
希望蹲在地上不动了,一张脸泛着云愁,无精打采的叹了一口气。
“你要是实在好奇,可以去问问大哥啊。”南宫锦说。
“算了,既然他们不说,想来也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希望深吸了一口气,一张脸还是愁眉不展的。
“有时候,人的大脑是不受控制的,你越不让自己去想,大脑里偏偏就全是那些东西。”南宫锦两手扶着膝盖站了起来,抬手擦了擦额头得汗珠,看着已经往下落的夕阳道:
“与其花时间在这个上面,还不如想想怎么对付那个呼特,或者,想想你钻研的东西。”
希望仰头看着南宫锦,这番话大概是听的有几分道理,他点了点头,支撑着膝盖站了起来,道:“也是,何必为不知道的事而犯愁呢。”
他抱着披风,把弩挂在了腰上,两个人往山下走去,他道:“我想发明一个像小鸟或者雄鹰一样的东西,能够在天上飞的,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希望脸有点红,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看向了南宫锦。
南宫锦很认真的道:“七属祖词堂的戒碑上写着:没有什么是不可能。”
他回望着希望,带上了真挚的神情,说道:“我很期待。”
希望的眼睛笑了,散发出光来,父亲曾跟他说,一切的创新源于敢想,而跨入成功的第一步,是行动。
就算没人支持,他也会去做的。
不过,好在,他身边的人,都在支持他。
被人肯定,被人期待,被人支持,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
两人正聊着,忽然有人在喊他们。
“希望,小锦。”
两人同时抬眸看去,就见南宫云脱去了那身银色的软甲,穿了一件水绿色的男装,衣服样式普通,素雅,她脸上也没有施任何胭脂水粉。八壹中文網
可她往那里一站,就像是那雪天里铮铮傲骨的冬梅,开的灿烂,照耀,夺目。
南宫锦微微失了神,不只为何,他感觉,南宫云好像变得更好看了,像这样的天气,人人的脸上都会出现干裂、粗糙。
可她没有,她不仅没走,脸上的肤质还变得更好了,像一朵水娇娇的花。
好像这北风吹在她脸上,是一种滋养万物的春雨。
他说不出她那里变了,就是变得更加好看了,美的更加惊艳了。
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