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辰羽一手支撑着脑袋,一手拿起万沐倾身侧的头发放在手里把玩,看着旁边熟睡的人,将把玩的头发时不时的放在鼻尖轻轻嗅着。
似是在等着身边的人醒。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侧的人突然动了动,睡眼惺忪的半磕眼眸看了一眼,一片漆黑,她轻嗯了一声,带着疑问:“你怎么还在?”
难道还没天亮?
“不知道。”宁辰羽没头没脑的说了那么一句。
“啊?”万沐倾冒出满脑门的问号,眉宇微微拧了一下。
“阿倾,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毒了?”宁辰羽往她脸上轻捏了一下,啧,滑。
“什么意思?”万沐倾说道,心想,到底是谁给谁下毒了?
“就,吃不饱。看到你就饿。就,好想你,明明你就在我身边,我也好想你。”那眷恋的话从宁辰羽嘴里说了出来,他说的很轻,又极为认真。
听的万沐倾心里一阵荡漾。
“恶人先告状是吧?”万沐倾哼唧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睁眼或许是这些年习惯性的动作,因为她的世界早已成了黑色。
宁辰羽轻笑了一声:“什么叫恶人先告状,我说真的,我感觉你就是毒药,让人上瘾的毒,还是那种戒不掉的。”
“是你才往我身上下毒了吧,否则,我……”
“你什么?”宁辰羽看着她顿住的话,开口问道。
万沐倾不说了,打算继续睡。
宁辰羽却不干了,不依不饶的逼着问道:“你什么?”
万沐倾知道自己要是不说,宁辰羽肯定又是想别的法子逼着她说,她道:“我的一切都在想你。”
宁辰羽:“……”简直是自己再作死了。
万沐倾说完往宁辰羽怀里钻了钻,伸手搭在他的腰上,在他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身上的兰花香,是天生的吗?”
“现在才知道?”宁辰羽搂着的她的腰,将她拥在怀里,带着几分不满说道。
“是现在才问。”万沐倾贪婪的闻着那兰花香,足不出户得那几日她就有些察觉了,宁辰羽身上那兰花香会在他出汗时,越发的浓烈。
只是,他压根没给她机会问出这个问题。
没想到,这世间还真有人天生带花香,还是个男的。
“你赶紧回去吧,早朝时间应该要到了。”万沐倾说道,虽说对时间的概念因为某人有些颠倒日夜,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应该快到卯时了。
“今天沐日。”宁辰羽往她小巧的鼻子上轻轻一滑,说道,而且早朝时间早就过了,现在都快午时了。
“那你赶紧回去吧。”万沐倾将人推开,支着半个身子坐了起来,说道,天一亮,人多眼杂的,不安全。
“我回哪去?”宁辰羽语调带着一丝笑,一手支撑脑袋,欣赏着她白雪肌肤上因他而落下的痕迹,手拿起她垂在一边的发丝又玩了起来。
“回你府上啊。”万沐倾气节,这不是明知故问?
“我就在我府上啊。”宁辰羽看着她着急的模样,乐了。
万沐倾觉得那个斯斯文文的宁辰羽不见了,这几日,所有的行为跟作风,都是陆泽鸣,特别是他那股慵懒散漫的态度。
“……”万沐倾说:“你真是疯了。”
她掀开被子就要走,手被人一拉,稳稳的落在一人怀中,怀里的人挣扎着,宁辰羽得用力才能将人困住。
他道:“从今日是开始便是三年一度的选秀,孤傲雪没那时间来看你,而且这段时间,你闭关修炼,他也不会前来打扰。”
怀里的人稍微安静了下来,却依旧还是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宁辰羽继续道:“我让煜洛已经回去了,让清妙暂时伪装成了你,俊北对宫里的事都熟悉,不会有事的。”
怀里的人这才安静了下来,但依旧很生气他就这样不跟她说一声的把她带出来,张口在宁辰羽身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让他们三个单独在一起,他安的什么心?
宁辰羽闷哼了一声,说道:“阿倾,我就是想带你出来过个七夕节,今日,是七夕。”
咬着她的人这才松开了口,又心疼似的在她咬的地上轻轻舔了一下。
瞬间有无数只蚂蚁钻进了宁辰羽的心肺,让他全身都麻了,声音顿时就哑了:“阿倾,你还想不想出去玩了?”
“想。”万沐倾立马道:“不过,你是怎么让清妙同意为你做事的?”
“因为打不过,就只能听命。”宁辰羽霸气道,往往她下巴捏了捏:“再说了,我是谁?我是你相公,这点事都搞不定,还能成为你相公?”
“……”万沐倾从床上坐在起来,哼道:“还没成亲!”
就是见不得陆泽鸣得意的样子。
“嘿。”宁辰羽一把拉住要下去的人,也坐了起来,说道:“圣女莫不是想吃干抹净,就不负责了?”
“……”万沐倾说:“我没说不负责。”
宁辰羽将脸凑在万沐倾眼前,很是认真的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大概是没想到宁辰羽会突然问起这话,一时之间,万沐倾也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儿时说的誓言。
房间里忽而沉寂了下来,宁辰羽没有催,只是静静的等着。
良久。
万沐倾才轻声说道:“很快。”
“有多快?阿倾,我等了,好久了。”宁辰羽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略带撒娇的说道:“给个期限,可好?”
等来的,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宁辰羽知道,万沐倾从不轻易许诺,但,一旦许诺,除非身死,否则,定会实现。
“一年。”万沐倾说:“一年后的今日,我定来娶你。”
“那说好了,我等你。”宁辰羽额头抵住在她额头上,轻声呢喃。
“嗯。”万沐倾重重的嗯了一声,像是某种既定的誓言。
宁辰羽呼吸乱了,他附身,落在了唇上,那吻不长,但两人呼吸全乱了。
万沐倾微喘道,将宁辰羽轻推了一下,说道:“还,去不去玩了?”
若是她此刻能看见,定能看到宁辰羽的肩膀上,与她后背同样的位置上,绽放着一朵,一模一样的血色彼岸花。
鲜红的花如同能滴血似的,在两人左肩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妖艳的盛开。
那轻轻的一推,在宁辰羽看来,多多少少,有些欲拒还迎的意思,因此,他立马当机立断,伸手拉着被子的一角,往两人身上一盖。
“玩,但,先喂喂我。我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