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比万沐倾想象的还要小。
太久了,都忘了这个镇子原来只有这么大。
为了买药,她几乎跑遍了整个镇子,才足足凑够五天用的量,幸好这个方子需要的药材并不是什么稀有药物,也不知道清妙这五天的毒能不能逼干净。
三人就在外面吃了一个简单的阳春面,一碗两个铜板,等到了厝城,在看看能不能到万家名下的钱庄去取钱。
顺便看下这些钱庄是不是有办法可以联系到姐姐她们。
万沐倾进来一家布庄,她挑了几匹清妙喜欢的颜色跟花纹,正要走时。宁辰羽又拿了一匹没有花纹的红色绸缎,料子倒是上好的料子,就是贵了一些。
“买了吧,说不定清妙喜欢呢?我看她会刺绣,说不定就想买个纯色的。”宁辰羽在她耳边道:“而且这料子,男女都行。”
也是,这没有花纹的红色确是自己想绣什么上去都行,便点了头。
忽而想起清妙头上也只插了一根木棍,又选了一根簪子。
“我也想要一根。”宁辰羽看着她手中的玉襄桃花流苏檀木簪,眼馋道。
万沐倾:“自己买。”
宁辰羽:“我没钱。”
万沐倾:“……”
万沐倾没理,问道掌柜的多少钱。
“我也想要一根。”一边的宁辰羽又低声道。
“……”万沐倾皱眉:“你是小孩子吗?”
“姑娘就给您相公买一根吧。”掌柜笑着说道:“这人,可不就是要衣装么?”
“他不是我相公。”万沐倾觉得这掌柜的眼瞎,怎么就看出他是她相公这个身份?
他怎么不指指旁边的小葵?
“是朋友就更要买了,这俗话说的好,礼轻情意重,这友情之间啊,偶尔送送东西,能保……”掌柜的在一边碎碎念道。
“你赶紧选!”万沐倾受不了的对着宁辰羽低吼道。
宁辰羽抿着唇,笑嘻嘻的选簪子了。
万沐倾余光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小葵,说道:“小葵,你也选一根吧。”
“啊,我,我不要了,多谢主子。”小葵忽然被点名,愣了一下,看到宁辰羽的眼神,忙摇头。
“让你选你就选,哪来这么多废话。”
“多谢主子。”小葵凑在柜台上看了看,不知道万沐倾到底有没有钱,赎他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有钱人家的小姐。
可今日逛街,宁公子要加个鸡蛋她都觉得贵不肯加。
买布料时,明明看中的是上等绢,稠,却还是选了中等价格的。
他选了一根里面最便宜的。不过也挺好的看,色泽是不怎样,跟掌柜的说的一样,礼轻情意重嘛。
“你看。这个怎样?”宁辰羽拿了一根白玉镂空白云簪放在头上问道。
万沐倾抬眸看了一眼:“一般。”
“那这个呢?”他又换个一根黑色檀木簪。
万沐倾摇了摇头,不甚烦躁道:“你买个自己喜欢的就行了。”
宁辰羽没理会她的话,换了一根又继续问道:“这个?这个发冠跟这个簪子一套的,如何?”
“一般。”万沐倾嘴里抱怨着,宁辰羽问的时候又仿佛是出于某种惯性回答,她顿时有些恼:“你自己看!”
“你看看嘛。”宁辰羽凑在她面前,委屈巴巴道:“还没那个女孩子给我看过簪子呢?”
“呵,关我什么事?”万沐倾拉着脸道,又不是她不准他跟别人女孩逛街的。
宁辰羽撇了撇嘴,低声道:“我还送过你玩偶呢。”
万沐倾:“……”
小葵早就选好了,一直安静的在一边等着,看着万沐倾整张脸都表现出抗拒,可目光还是在柜台里看了看起来。
还让掌柜拿了好几个出来。
“这个吧。”万沐倾从中选了一个,跟宁辰羽相处了一段时间,自然是看得出此人嘴上不嫌弃,心里可挑了。
她道:“这个发冠上的镂空兰花跟你合拍,而且它的簪子襄的是比较稀有的羊脂白玉,配的上你。”
“姑娘是个行家啊。”掌柜的没想到这小姑娘,看起来其貌不扬的,既还懂玉。他这一堆里面,掺了不少假玉,这姑娘既拿的那几根都是真的。
他本以为是巧合,没想到是个高手。
“那就这个。”宁辰羽满天欢喜的甚至迫不及待的让小葵将自己的发冠换了下来。
“你三岁嘛?!”万沐倾看着他这一行为,就像买了新衣服的小孩急着穿新衣服一模一样。
“你管我,我喜欢。”宁辰羽哼哼道,拿着布匹上了马车。
万沐倾:“……”脑袋被撞了?
“清水!”颢白伸手去接被打飞的清水。
砰!
两人一同重重的撞进了万沐倾的那个房间里。
“颢白。”清水被身下的颢白垫了一下,撞的便没有那么严重,她勉强的支起身,喊道。
“我……噗。”颢白一开口,喉咙的血便涌了了出来。
“颢白。”希望一颗心都悬在了喉咙里,他走过去想要去扶起颢白,看到他猛吐的鲜血,吓的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们,我们是不是,要死在了?”希望抽泣的哭道,可又不敢哭好大声,呜呜呜的声音就像是不敢说话的小孩:“我,我不想,死啊。”
“颢白!”清水吃力的扶起颢白靠在自己的身上,声音里也渐渐的带了哭声:“颢白,你挺住啊,师父她肯定很快就要来了。”
砰……
哗啦。
一个人影又从门口飞了进来,将房间里的桌椅给撞碎了。
“俊北。”颢白无力的喊了一句。
俊北扭曲着五官,五脏六腑都像是错位了一样,他忍着痛,一手支撑在地上,闷的一声,还没等他将口中的血吞下去。
一只白皙的手掐住了他的下巴,被迫让他把他血吐了出来。
咳咳……
腥甜的血腥味呛的他咳了起来。
希望跑了过去,让俊北靠在了他的身上。
“哼,三个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还敢跟你爷爷动手,给你们一个机会,主动交出万沐倾,你爷爷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狗命。”
“呸!”清水吐口一个血沫子。
“哼,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自称爷爷的正要动手。
一身红衣从眼前闪过,他猛的往后一退,可胸口上还是多了一刀口子,幸好反应过,否则……
“你是谁?”自称爷爷的问道。
看到那缓缓转过身的脸,猛的倒吸了一口气,腿一软。
啪
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