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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的神魂归位,他揣在兜里的那只灰不溜秋的小鸡,准确来说是灰凤凰,从他怀里滚落了下来。
滚了几圈,仰躺在地上打着呼噜,它身上的羽毛尾上,此时此刻正折射这五彩的色彩。
它毫无所觉,没有良心的继续睡觉。
东陵大口大口的喘息,在将力量给云朱儿的时候,他自身没有任何感觉,可回归体内,却感觉到从所未有的虚弱。
这种虚弱之感,就仿佛自己已经是神魂状态,自己对自己完全没有掌控力,轻飘飘的宛若没有实质一般。
光影之中传来了波动,和方才告诉自己不能出去一般,他感觉光影在同他对话。
“没有人能到达这里,你是第一个。”
这一句话,并没有给东陵带来任何的喜悦,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有云朱儿这个精神支柱在那儿,或许,他七日也熬不下来。
“我要出去,我要回去。”东陵命令,“送我回去!”
“不行。现在的你,出不去。”
东陵锐利的眼几乎穿过光雾,他冷冷冰冰,“不送我出去,我不介意毁了这里!”
“现在的你,还毁不了。”
东陵的眸色冰冷深沉。
“想要出去,你的确是需要毁了这里。在摧毁这里之前,你出不去。”光影波动着,潺潺说道,“这里,没有出口。而你刚才强硬去给那名真龙传递力量,已经用掉了你唯一一次的元神离体机会。”
东陵指节分明的手,一根一根地握紧,他口中语言不容置喙,“我是一定要出去的。所以我一定会毁了这里。”
他的话音落地,光影便不再给他回应。
东陵盘腿坐在这儿,银色的长发如同银河一般垂坠倾洒,银色的眉眼,银色的眸子,让他整个人神圣如同神祗。
这一年的磨砺,将他整个人打磨成了一颗璀璨的钻石,无论是外在,亦或者是内在。
在救下了云朱儿和孩子们之后,他的一整颗心稳定了下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所以他更冷静地应付眼前的困难。
闭上了眼,感受着身周的环境变化。有意思的事,当他运行灵气的时候,他发现光影之中便全是灵气,当他运行诡气的时候,他发现,他身周全是诡尘。
这个环境,似乎是会配合他的需求,营造出一个,最适合他修炼的环境!
这可是最好不过了。
不过他的灵力能够被东皇一族所操控,便不方便再用,接下来,以诡入道,如何?
试试!
已经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思念之情。只要能快些修炼,他就能早日回家!
他全身心投入到了自己的修炼之中。
……
云朱儿醒来的时候,依旧在床榻之上,床尾的五枚龙蛋,已经安置在了不远处她提前备好了龙窝之中。
饕餮哈哈地吊着舌头趴在床头,见她醒了,兴奋地在原地转着圈圈。
“姑奶奶姑奶奶你终于醒了。”
“饕餮……”云朱儿坐起身,她睡了一觉,补充了些力气,但体内依旧亏空的厉害。
“姑奶奶。”饕餮用脑袋推上来了一碗粥,是它好不容易熬好的,“饕餮没烧着厨房。”
云朱儿清秀的手搭上了它的脑袋,轻轻揉了揉,“饕餮真棒。”
饕餮的脸颊上,立刻泛起了红晕,接着,就差汪汪汪地叫唤起来。
它兴奋地满地颠啊颠的,小跑着撞上了门框,又兴奋地跑到外面的泥巴地撒欢了。
云朱儿饮下了那一碗热粥,胃里终于暖了起来,她扶着床帏起了身,艰难地前往浴池清洗自己。
想起分娩龙蛋的艰难,想起他前来帮助自己的模样,想起自己大着肚子,满身大汗,满脸苍白,可能丑得不行。
一时感慨万千。
许是真的很爱很爱了,才希望对方一直看到的自己,是美丽的,是完美的。
抬起手,看着手中的铃铛。
奇怪,这时间以来,铃铛要么彩色,要么红色,要么暗红,却从来没有过现在的——银色。
一整个铃铛彻底变成了银色,而且它似乎失去了颜色的变化功能,木木然的,连光芒也没有。
她摇了摇,又摇了摇。想着他当时神魂一般的模样,突然一阵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心中着急,却也知道很多事情急不得,她缓缓沉入了水里,借着水的柔和让自己冷静,思考着这一连串的事情。
他不是东皇卧龙,那么他究竟是谁呢?
无论他是谁,他一定和东皇卧龙有着关系,而且他一定和东皇一族有着关联。
若要寻找他,还是得从东皇一族入手。
她抬起铃铛,忽的发现了铃铛里面好像刻了一个字,她将铃铛翻了过来,在水里轻轻清洗过后,取了一块布擦拭干净。
于是,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里面歪歪扭扭地刻了一个“陵”字。
陵?
陵?
这莫不是五百年前,年幼的他亲手所刻?
他在铃铛里,刻一个字是为什么?
一身污垢和疲乏洗尽,一挥手,衣袍穿上,她将铃铛系回了袖口之中。
打开门,饕餮还在外面滚着,它见云朱儿出来了,连忙哈哈地坐在她面前。“姑奶奶。”
“饕餮,我要出去一趟。”
“你要出去?”
“嗯。”云朱儿很是抱歉地说,“五小只,交给你来照顾了。”
饕餮得到任务,用力地重重一点头,“姑奶奶放心,五个叔叔饕餮会照顾好的!”
它叫她姑奶奶,那姑奶奶的孩子自然就是它的叔叔了。
饕餮的皮和逗总算让她的沉闷出现了几分色彩,她眉眼弯起,微微笑了。
回过头来,又很不舍的看向了五枚龙蛋的方向。
虽然疼极爱极,却也有她不得不离开,不得不寻找的事情。
一挥袖,一个强大的法阵绕在了五枚龙蛋身边,脚尖一点,云朱儿化龙,一只霸气的五爪赤血真龙在空中飞舞。
她飞的方向,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一处寂渺的山崖。
尤记得,去年此时,他在这处山崖,饮了一场闷酒。
稳稳落下,和去年一样落在了这圆木旁,她和他一般,抚摸着圆木。
“你们能告诉我,他究竟是谁吗?”
她仰着脑袋,看着天空,眼中一片茫然。
取出了酒水,浅浅饮了一口,接着,洒在了无字圆木前的土地之上。
然而就在此时,圆木之上竟浮现出了金色的字来。
“父母合墓——
东陵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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