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尉岐赶走了。
虽然他还想体验一下野王爸爸的关爱,但是无奈野王家有醋精河东狮,尉岐的霸权主义简直令人发指,绵绵哪里敢说话。
时榷还不知道他的猫咪队友换了人,他的座位是背对着绵绵和尉岐的,两个人刚才说话就几乎没出声,尉岐只用眼神杀气就把绵绵给吓跑了。
绵绵换到了尉岐那台电脑上,跟他并排的位置,打开客户端之后,鼻子忽然皱了皱他总感觉尉岐刚才身上的味道好像在哪儿闻过,是一股非常淡雅的木香味,闻起来让人感到很舒适。
绵绵若有所思地盯着尉岐看了一会儿,然后又看到身后的时榷,顿时恍然大悟。
呵,男人,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他发现新大陆似的给尉岐疯狂发消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岐崽!什么时候跟时榷睡了?从实招来!你的马甲掉了吗!!”
尉岐放在裤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有点不耐烦地“啧”了声,一手操作游戏,一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看到内容后顿了顿,装痴卖傻地回了个“?”回去。
绵绵秒回:“别打问号!我都知道了!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尉岐:“……”他的耳根可疑地红了起来,低咳了一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放到一边继续打游戏。
过了半分钟,尉岐把手背放在鼻尖下面闻了闻。
……好像真的有耶。
这个认知让尉岐整个人都烧了起来,皮肤似乎都发烫了,他干渴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轻描淡写地给绵绵回了一条消息:“昨天我房间里有蚊子。”
绵绵呵呵一声:“老子信了你的邪:咱们基地连个蚊子腿都没有!”
“不过你出息了啊崽!居然学会主动出击了!都在一张床上睡过了!那啥啥还会远吗!”
尉岐想起什么,上挑的凤眼忽然眯了一下,闪过几分危险的气息:“你昨天是不是去我直播间了?说什么来着?你好像笑的很大声?”
“………”绵绵:“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先上楼啦祝你跟时神缠缠绵绵恩恩爱爱99哦!!”
说完他头也不回马不停蹄地溜了。
尉岐向时榷的方向看了一眼,乌黑眸子里浮起一丝丝可疑的类似于羞涩的情绪,然后他呼出一口气,魔法猫咪挂在时榷身上,跟着他一起在峡谷游荡。
打完了一波龙坑团战,时榷总感觉现在的猫咪跟刚才的猫咪打法似乎不太一样了,更激进、更有攻击性,不像是绵绵平日里遇事不决卖队友的操作,更像是……
他有些疑惑地回过头……看见了一对猫耳,然后是一头紫毛。
绵绵的耳机上挂着一对尖尖的猫耳,这时耳机戴在尉岐的头上,可爱的有点过分,散落的长发之下,露出一截白皙脖颈。
时榷先是一怔,然后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尉岐这盘游戏没玩上五分钟,对面的水晶就被推掉了,他单手支着下巴,打算继续跟时榷他们五排,然后就收到了时榷发来的消息:“冰箱里有牛奶和三明治,先去吃早饭。”
尉岐扯了下耳朵,摘下耳机,走到冰箱旁边拿出了点吃的,坐在椅子上吃早饭,大花他们都在旁边,他不好意思直接跟时榷说话,就低头给他发消息:“……我是刚醒的,刚才是绵绵打的。”
“他……有事,回房间了,我才帮他玩的。”
时榷也想不到小孩儿能凶到把人赶跑的地步,尉岐说什么就信了。
尉岐两口咽下半个三明治,又打字道:“排吧,我一会儿就吃完了!”
awg这几个人一起五排,位置都是随便拿的,不固定,尉岐这盘用奎因打上单,开局秒选。
奎因不是传统上单,而是个大脆皮,一套打不死对面就容易暴毙,逆风局基本上没卵用,不是当前版本主流英雄。
看到尉岐玩拿出奎因,除了时榷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是一脸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我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的复杂表情,本来七嘴八舌的团队语音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尉岐:“……你们什么意思?”
萌萌幽幽道:“你忘了你0100的鸟人了吗,互联网没有记忆,但我的脑子是有记忆的。”
时榷“嗯?”了一声,侧眸向旁边看了一眼。
萌萌解释道:“上次我们五排,岐崽死活就要玩奎因,怎么劝都不好使,反正那一整天就没打过正战绩,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杠五,直线俯冲1200分。”
大花在旁边补刀:“他不是在玩游戏,是在给对面养爹,然后打爆我们,打的我脑壳疼了好几天。”
时榷唇角忍不住向上勾了起来。
尉岐不想让时榷听到他这些黑历史,太丢人了,于是“嘶”了一声,把鼠标往桌子上一拍:“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们是不是玩不起?”
大花扶了一下额头,很给面子地不吱声了。
英雄选择结束,游戏开始。
时榷这局玩的是岩雀,刷完了上半区的野区,他没有到下半区刷野,反而去上路支援了。
一般打野是不会三级就去抓上的,浪费时间,不一定能抓死人,而且还耽误打野节奏,容易被对面打野压等级。
但是尉岐家的野王不一样。
岩雀三级抓上,四级抓上,五级抓上……岩雀蹲在上路不走了。
对面上单日常一打二,头都快被锤掉了。
时榷抓人刷野两不耽误,还故意给尉岐让人头
德玛西亚之翼击杀了敌方英雄!
德玛西亚之翼击杀了敌方英雄!
德玛西亚之翼大杀特杀!
游戏开始十分钟,尉岐奎因战绩503,对位经济压制2000,见神杀神,瞪谁谁死。
豪哥看着经济起飞的战神奎因,陷入沉思,反省道:“我懂了,不是你奎因玩的不好,是我打野太菜了。”
大花语气惭愧:“我明白了,不是你奎因菜,是我们带不动你,我向你道歉。”
尉岐这时候已经不太能说出话了,心脏疯狂蹦迪……时榷要是再这么撩他,他就真的把持不住了。
对面上单逐渐暴躁:“奎因你是不是不会脱离你家打野独立行走?!是男人就来1v1!”
于是尉岐去跟对面上单掰头了,靠着两千经济差的压制,轻松单杀拿下人头。
全体德玛西亚之翼:“?”
直到游戏结束,对面上单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估计是自闭了。
大花在旁边小声逼逼:“也就时神能带得动他。”
他们几个人玩了一天,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吃完晚饭回来,开始坐在沙发上看今天的比赛awg的赛程结束了,但是世界赛还没有结束。
lpl赛区还有一支战队在一路向前走,今天是半决赛四进二,kxg对战rug。
kxg起码是本土战队,awg对这场比赛的关注度还是很高的,他们刚被rug淘汰,心里难免有点不服气:“kxg给爷冲!把rug按到世界赛的地板上摩擦!”
第一场比赛看到一半,尉岐的手机屏幕蹦出来电量过低的提示,只有20的电了,尉岐忽然福至心灵,直接把手机关机,说:“时老师,我的手机没电了。”
时榷在“我借你充电器”和“过来我们一起看”之间思索了片刻,选择了后者。
于是尉岐拎着一个皮卡丘抱枕,坐到了时榷旁边。
时榷分给他一个蓝牙耳机,两个人并排坐着,一人耳朵上带了一个。
就在这时大花忽然说话了,声音热情而殷切:“岐崽你手机没电啦?我平板借你呀!”
“………”尉岐面无表情回过头,嘴唇蠕动:“你的平板坏了。”
大花没反应过来,看了一眼他的平板电脑:“没坏啊!满电呢!”
尉岐杀气腾腾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马、上、就、坏、了。”
大花一脸懵逼地看看尉岐,又看看时榷,忽然“哎哟”了一声,啪的一下把平板扣到了沙发上,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唉突然就死机了,这个平板有问题,问题很大。”
尉岐这才转过头去。
大花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打了一下:“让你多管闲事。”
三场比赛打完,目前比分21,kxg暂时落后一分,尉岐揉了下眼睛,小声对时榷说:“时老师,我有点困。”
“不看了?”时榷低声道:“困了就去楼上休息。”
尉岐摇摇头:“不用,我就眯会儿,比赛开始了喊我就行。”
然后他把头靠到了时榷的肩膀上,长发落在他锁骨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在尉岐靠过来的瞬间,时榷的呼吸微微一顿,他垂下眼去,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尉岐浓密乌黑的、轻轻颤抖的睫毛。
过了十分钟,时榷轻轻道:“比赛开始了。”
尉岐“嗯”了声,睁开眼,也不把脑袋抬起来,就这么靠在时榷身上,低头看手机。
大花心里默默吐槽:“歪脖子是病,得治。”
半决赛双方打的都很艰难,打满了整整五场比赛,最终kxg被rug淘汰,遗憾止步四强。
大花煞有其事地得出结论:“所以说啊,不是我们菜,是rug太强了。”
绵绵:“嗯嗯嗯嗯嗯嗯嗯!”
比赛打完是晚上九点多了,尉岐下午没睡觉,这时候哈欠连天,把耳机还给时榷,准备上楼休息。
时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尉岐。”
不知道怎么,那一瞬间好像一道电流打了下来,形容不出什么滋味,尉岐站在原地没动,就整个骨头都有点酥了。
时榷很少这样叫他的名字,在尉岐的印象里这似乎是第一次。
时榷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金属般磁性,带着一点鼻音,低沉又悦耳,“尉岐”两个字从他的嗓音里读出来,卷了一股格外温柔缱绻的亲昵感,直往人骨子里贴。
半晌尉岐才回过神来,“啊!”了一声,转过头。
然后他听到时榷轻声问他:“房间里的蚊子,飞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时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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