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时榷启程去q市。
小白不让上飞机,时榷把它送到宠物托运中心,让它慢慢悠悠地坐宠物大巴车晃过来。
时榷在s11赛季带领队伍拿下世界冠军,又是公认的“战术运营第一人”,有很多老牌战队的教练都钻研学习过时榷的运营思路,掐头去尾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中间还有个至关重要的世界赛,一千万的指导费其实并不夸张。
有了这一千万,时榷的负债骤然就少了将近四分之一,再加上他四年来的积蓄——时榷其实自己没存多少钱,在老家给家人买了一套房子,剩下的基本上都捐出去了——起码可以先还一个“首付”。
在巨大的轰鸣声之下,飞机缓缓离开跑道升到天空,在云层中穿梭,时榷转过头,从窗口向下望去……这是他生活了五年的城市,以后或许不会再回来了。
时榷出发的时候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他一米八五的个头,肩宽腰细,两条腿又长又直,带着白色棒球帽,有一股灿烂的少年气,帽檐之下的五官精致立体,又给人一种很斯文的感觉。
下飞机等车的时候,旁边有胆大的小姑娘凑到他身边,晃了晃手机,轻佻道:“帅哥,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时榷转过头,看到两根细伶伶的粉色吊带,微微一垂眼:“抱歉。”
姑娘耸了一下肩膀,不无遗憾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一辆火红跑车在时榷面前停下。
awg教练八哥开车过来接他,尉岐跟绵绵都没有驾照,老老实实坐在后排。
时榷将行李箱放到车子后面,声音温和道:“麻烦你们了,特意过来接我一趟。”
“你一个人过来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不能让你自己找路,客气什么。”教练八哥道:“就是后面两个小兔崽子非要跟着一起过来凑热闹,等会儿我们一块去吃个午饭。”
时榷转头看向尉岐——这个扬言要用四千万从hop把他买过来的小孩儿,比他印象中的viik似乎还要好看一些,被夏日阳光一照,皮肤白的反光,五官鲜明立体,尤其一双上挑的眉眼格外好看,眼底像是装着闪耀的星河。
时榷对尉岐的印象不深,但是根据他粉丝说,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太好。
时榷开口道:“你好。”
小孩儿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呆住了,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眼神直勾勾的,直到时榷对他笑了笑,尉岐的脸皮才后知后觉地打招呼,低下头去,声音不太自然:“你好。”
绵绵冲他挥了挥手:“嗨时皇,又见面啦!”
时榷客气道:“谢谢。”
时榷是那种不管言行举止都特别有礼貌同时又有距离感的人,虽然看起来很温和但是不容易接近,像一幅可以触摸但是读不懂的美人名画。
时榷坐到副驾驶上,拉上了安全带。
绵绵用手机给尉岐发消息:“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时榷啊,不得不说,他长的可真好看啊,肤白貌美大长腿,喉结real性感,睫毛那——么老长,淦,心动了。”
尉岐:“?”
尉岐:“?”
尉岐:“那你觉得明天的太阳好看吗?”
绵绵求生欲极其强烈:“好看。想看。留我一条狗命,孩子知道错了,心不动了,心死了。”
尉岐这才善罢甘休,懒懒地靠到车座上,有意无意从后视镜里看时榷的侧脸。
awg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尉岐是时榷的粉丝,因为他屋子里有许多时榷的周边手办,但凡时榷代言的东西他都是“批发”回来的——前年的时候时榷还代言了一款黄瓜味薯片,awg上下所有人包括扫地大妈都咔嚓咔嚓吃了大半年,战队里弥漫着一股历久弥新的黄瓜味儿,简直令人发指。
只有绵绵知道的更多一点,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窥见“内情”的人。
比如尉岐的某个马甲小号。
q市人待人接物的习俗就是吃火锅,没有什么是吃一顿火锅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吃两顿。
某家连锁火锅店里,鸳鸯火锅热气腾腾地冒着烟。
尉岐坐在时榷的斜对角,目光一直往他那边瞟,悄咪咪地看,时榷对别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很敏感,每次尉岐刚一看他就被发现了,然后小孩儿就装无事发生移开眼神,然后再偷偷看他。
第三次被他撞了个正着之后,时榷低声问:“看什么?”
“……”尉岐急中生智,端着空荡荡的小碟子,冷静地说:“想要你锅里的那个豆皮。”
尉岐不能吃辣,但是绵绵特别喜欢,他们这边都是辣锅里的东西,尉岐基本上只能看眼。
时榷微微怔了一下。
绵绵连忙解释道:“他不能吃辣。”
于是时榷点点头,起身接过尉岐的盘子,帮他从菌汤锅里夹了一些羊肉和菜,还有豆皮、海鲜。
他俯下身的时候,那松松垮垮的运动衬衫就落下去一段距离,从对面过来的目光刚好可以看到一片赤|裸的胸膛,尉岐的眼神再次晃过去,无意看到他凹陷下去的锁骨窝、白皙柔和的皮肤,瞬间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绵绵就见到旁边的尉岐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铮”地一下坐直了身体,目不斜视地盯着火锅店壁纸上“生意兴隆”四个大字。
尉岐就笔直竖在那儿,僵硬着一动不动,就不动,整个眼神都是死的。
绵绵:“?”
这小崽子又什么毛病?
直到时榷给他盛完了东西,将满满当当的一碟吃的放到他面前,尉岐才“嘎吱嘎吱”地扭下脖子,拿起筷子闷头吃了起来。
时榷跟八哥在谈合同的事,尉岐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感觉“被妖姬所惑”,脑海里都是那一截雪白的、形状优美的锁骨。
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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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awg基地,八哥单手拖着时榷的行李箱,伸手为他介绍:“一楼是大厅,食堂在右边,等下午让豪哥他们带你去,二楼是训练室,咱们的设备电脑什么的都在那边,卧室在三楼,现在还空着几间房子,你看看喜欢哪一间,直接进去就行。”
时榷道:“嗯好。”
到了三楼,尉岐一反常态地主动拉开了一间卧室房门,回头看着时榷:“阿……时榷,你觉得这间怎么样?里面空间很大,通风采光也很好。”
时榷是一个很随和的人,没有挑三拣四的毛病,跟尉岐说了声谢谢,就直接带着行李住进了这间卧室。
绵绵跟在他们身后,非礼勿视地捂了一下眼,感觉尉岐这个无事献殷勤的心机boy真的节操掉一地了。
——因为这间房间就在尉岐隔壁的隔壁,直线距离也就不到二十米,非常适合做一些“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雅事”。
尉岐在面对时榷的时候,完全没有昔日awg大哥大的王八之气,拘谨地好像刚磨了爪子的某种幼兽,他双手插兜靠在墙上,虽然没说话,但是整个人的感觉莫名柔和了许多。
awg众人站在门口,用“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表演”的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着尉岐。
绵绵转头小声逼逼:“我终于理解小学生脑残粉见男神的时候是什么精神状态了,岐崽居然也有今天,笑死爹了。”
尉岐抬起眼皮,一个眼刀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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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后赛的训练明天才开始,尉岐下午开了一会儿直播,小号钻石段位单排。
他随便抓了两下头发,打开摄像头。
他的直播间可能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蹲守,刚开播不到三十秒弹幕就开始刷屏了,都在问“四千万?我赔。人归我。”是几个意思。
尉岐选择性失明地没吭声。
【就这就这??我知道你看见了!你有本事发微博你有本事公开啊!!】
【民政局已经搬来了,你俩打算什么时候领证?】
【你们两个这样不结婚真的很难收场】
【麻烦尉岐粉别自我高潮了行吗,真以为time能看上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啊?】
【我艹了time毒唯能不能滚远点?】
尉岐没管弹幕掐架,用一场游戏的时间组织好了语言,第二局排队的时候,他假装不经意开口道:“咳……告诉大家一个关于time的消息,你们应该好奇很久了。”
这句话出来,弹幕立马就疯了,抓耳挠腮地问:
【所以你跟时皇真的有一腿?!】
【不会吧岐宝不是看到time连招呼都不打的冷漠酷gay吗??怎么突然就拿了相爱相杀的剧本了?】
【我有个朋友想听听你们四千万的交易!】
【我跟楼上是一个朋友!】
【我急了我急了我急了我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网传awg中单跟hop打野的关系非常僵硬,某小破站上有一段播放量上百万的视频,lpl某场比赛结束,尉岐带着黑色鸭舌帽,在狭窄走廊里跟时榷碰见,贴着墙根头也不抬招呼不打地就走了。
——怎么画风突然就变了?
尉岐扯了下衣角,语气镇定说:“time作为awg特邀战术指导,从今天开始到世界赛结束,都会留在awg,跟我们一起备战比赛。”
【卧槽时神真的去awg了??】
【世我愿】
【相爱相杀冲冲冲!!】
【双男神邪|教粉头顶青天】
【不知道说什么就祝你们早生贵子吧】
尉岐看着死不正经的弹幕,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小声地解释:“别胡说八道,跟他就是合作关系,就……正常合作关系。”
【我懂了,合♂做♀关系】
【??那你脸红个锤子?】
尉岐表情瞬间一滞,下一秒就关了摄像头,踩着拖鞋吧嗒吧嗒跑到镜子前——
妈的智障!谁说他脸红了!
弹幕:
【不打自招】
【做贼心虚】
【对号入座】
【笑死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