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异变突起,那怪鸟想是放松了警惕,在啄完龟壳飞起时慢了一拍,只见老龟的大头猛然蹿出,闪电般向着怪鸟的蛇颈一口咬下。怪鸟大惊,身上羽毛根根炸起,双翅猛拍,翅尖上几根翎羽如剑般飞出,射向老龟的眼睛;
老龟闭眼,翎羽击在它的眼皮上,如中枯木,纷纷被弹开,但是经此一击,它原本咬向怪鸟脖子的大口不可避免的偏了偏,咬向了后者的身躯。大鸟得隙,奋力躲开,却避无可避的被老龟咬到尾翼,老龟仰头猛摔,将怪鸟摔在了沙滩上,怪鸟落地后不知滚了多少圈才停下。
老龟吐掉口中的羽毛血肉,往沙滩上缓缓游了过来。怪鸟见老龟渐渐逼近,忙挣扎着站起,它双腿扭曲,只得以双翼撑地,张大了嘴巴对着近处的老龟做大叫状,却诡异的没有任何动响发出,老龟见他如此,眼中不禁露出一丝好笑的神色,复又转为狠厉。
怪鸟悻悻闭嘴,然后眼露决然之色的单翼一拍胸口,张嘴吐出一枚水蓝色的圆珠来,圆珠龙眼大小,凭空浮在空中,滴溜溜的转着,晒下一圈圈水蓝色的光辉。老龟见状,满是凝重之色的停下脚步,严阵以待起来。
“这是。。。内丹?这是头修炼有成的灵兽啊!”肖寒大惊失色,豢兽相关的书他看了许多,知道灵兽比一般的兽类要可怕很多,更何况是这种已经修炼出内丹的。
“不好,这里离那枚龟/蛋所在的地方似乎有点近!”肖寒思量着,慢慢的爬向另外一个方向,在掩埋有巨蛋的沙堆前匍匐下来。
就在这时,只闻“咻”的一声,场中平静被打破,声音刚起,肖寒还没来得及扭头看去,又听见“啵”的一声,好似什么东西被洞穿一般,然后肖寒就听见了老龟痛苦的嘶声。
却见那老龟虽然极力防御,却好似完全抵挡不住那枚圆珠一般,圆珠在空中猝乎来去,不断的击打在它没有龟壳保护的身躯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血坑,老龟连连后退想躲避攻击,不多时已经重新回到海里,摇头摆尾间向海中的礁石群游去。。
怪鸟大急,自然不愿对手就此逃遁,它不顾身上伤势,双翼一拍,歪歪扭扭的飞到老龟的上方,衔住飞回的内丹,从高空中向龟背处俯冲而去。
眼见情况紧急,老龟不敢再隐藏实力,只见它四足扑击水面,激起数道水柱,射向高速冲击而下的怪鸟,稍稍阻挡其来势,而后张嘴吐出一枚黄黑相间的内丹,绕着他庞大的身躯来回环绕,它的内丹比那怪鸟的大了一圈,只是光芒暗淡,想是因为它刚刚生产,法力还未恢复。
急冲而下的怪鸟将涌来的水柱击散,临近下方的老龟时吐出了一直衔在口中的内丹,然后合身扑上。肖寒目不暇接间两者的内丹便撞击在一处,发出了惊天动地般的声响,水花四溅,就连小岛似乎也在跟着颤抖般。
肖寒大张着嘴,缓解巨响对耳膜的冲击,撞击产生的水雾慢慢散去,场中情况逐渐显现,只见老龟仍旧漂浮在海面上,龟甲正中破了一个大洞,正在汩汩的冒着鲜血,将岸边水面染的一片血红,一颗残破的内丹绕着他缓慢游走,光芒更是暗淡;那怪鸟仍旧在空中盘旋,几无损伤的迹象,只是它的内丹好像小了一大圈,在身侧飞舞不休,似乎在酝酿着下一次攻击。
怪鸟的拼死反击竟然起到了奇效,只一击便将大敌重创。它不由得心头得意,在空中欢叫,好像是嘲笑老龟一般。
老龟并不理它,它虽然身受重创,却并不露惶然之态,仍旧向着它平日里栖息的那块礁石游去。就在它到达了礁石的时候,那怪鸟好像恢复完毕,故技重施般又一次飞掠而下。
“躲呀!”看着那狼狈的趴在礁石上不知防御的老龟,肖寒忍不住站起大呼出声,毕竟曾经帮它接生过,不忍看它立毙当场。
怪鸟的速度何其之快,只一瞬间,它的内丹便要砸在老龟身上,它的尖喙便会刺穿老龟的头颅。就在这是,只见老龟轻轻的蹬了下前腿。
礁石被推开,一抹玄金色光华直冲天际,礁石下一个拳头大小的水滴状结晶显露出来,玄光照耀下,老龟露出舒服的神色,然后它毫不犹豫的一爪将之打的稀碎,粉末四溅,化作灵气消失在空气中,老龟深吸了一口,内丹顿时光芒大盛起来,只见它两只前肢练练挥动,大块的礁石带着带着劲风砸向袭来的怪鸟。
怪鸟自然也感觉到了天地间灵气的变化,虽然薄弱,却也令它欣喜不已,它受够了这个见鬼的地方,不过它马上便能动用术法了。见巨石袭来,它左闪右避之下,速度不减的攻向老龟,眼见内丹即将冲破老龟内丹所行成的防御网,一根冰箭突然狠狠的刺穿了它的心脏。
直到这时怪鸟才醒悟过来,老龟身处灵气产出的中心,能动用术法的速度只会比自己更快,可惜它再也没机会后悔了,感觉到体力的渐渐流逝,怪鸟心中大恨,用最后的力量吐出了几个怪异的音节,随之,它的内丹猛地悬停在半空中,咔嚓一声,道道裂纹闪现其上,裂纹里白光闪耀不定,然后猛地爆裂开来。
原本神色不惊的老龟,见状大骇,顾不得收回自己的内丹,驾驭灵气用瞬移一般的速度挡在肖寒所处的那方沙滩前面,身躯陡然变成三间屋大小,牢牢遮住后方。就在它堪堪变身完成时,怪鸟内丹自爆的威力冲击了过来。
滔天巨浪涌来,拍击在老龟背后,万斤巨力冲击下,老龟止不住后退,暴露出来的沙滩被水浪一层层的冲起,然后又一层层的往两侧堆叠,不多时已经有小山般高低。
肖寒立身不住,只得趴下,双手插入沙中抵御冲击,尽管有老龟巨大身躯的遮挡,他所受的冲击之力也非常巨大,细沙碎石不停的击打在他的头脸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可是说不清为什么,他仍旧挡在那枚巨蛋前面,努力的不让风沙影响到那里。
肖寒只觉这短短的几刻钟好似几年一般漫长,就在他觉得自己已不能坚持之时,海水砂石和气浪的冲击终于停了下来。潮水退去,整个沙滩增高了一丈之多,唯独他所处的这一方因为老龟的遮挡没有什么变化,远远看上去好像高原上的一条沟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