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可一直都是把自己当成亲生父亲来对待的。
连驾了崩的老皇帝都没有自己这般待遇。
刚一恢复身份,就昭告天下公开认父。
在云洲城外给自己修了一所山水交映的大宅子,远比他的辰王府还要气派。
这几年虽忙于朝堂之争,但只要有空就会过来陪自己喝酒说话。
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派人送来孝敬自己。
楚国公主这个事儿......
镇远大将军拧了拧眉头。
若真如飞石所说,已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自己前来插上一脚,怕是会让父子离心。
可既然认了这个儿子,明知他身陷泥潭,又不得不拉他一把......
忽然,宴席上喧嚣阵阵,分外热闹起来。
镇远大将军抬眼一看,原来是有人将自己送的军妓带了进来。
这些军妓有的是陪酒的,有的会一点乐器,有的是跳舞助兴的,总而言之到最后都是让军中兄弟们舒坦一番的。
前面进来这几个,一看打扮,就是专门过来陪酒的。
带军妓进来的燕兵向辰王行礼。
辰王知道义父虽然不时为军中将士准备女人,但义父自己并不好这一口。
大手一挥,让带人进门的燕兵将花枝招展的军妓们按将官的品阶高低,逐个分了下去。
一时间觥筹交错、娇语声声。
镇远大将军见辰王已经历过男女之事,却没有留下一个给自己,有些担忧地拧了拧眉头。
冲其中一个长相机灵的使了个眼色。
那女子在风月场所久了,反应极快。
立即对身边上下其手的将官娇声软语地说了几句,随后站起身来,款款走到辰王身边。
“殿下,让奴婢陪您喝几杯吧。”
慕容辰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摆手。
“不必,去把本王的将官们陪好!”
那女子略有些尴尬,偷偷看了眼镇远大将军。
镇远大将军是何等聪明之人,自是知道,儿子大了,这等事情若是不愿,怎么也强求不来的。
他扬了扬下巴,那女子又回到刚刚的将官身边了。
镇远大将军心事重重地端起酒盅。
“辰儿已经成年许久,怎么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喜欢有女人伺候?”
慕容辰一愣。
从年少时进入军营到现在,义父可是从来都没有跟自己提过女人的事啊。
怎么今天……
难道他真的只是碰巧来看看自己?
慕容辰谦恭地笑了笑:“儿子只是不大习惯。”
“哦?”
镇远大将军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又亲自给二人各满上了一盅。
“是不太习惯,还是......已心有所属?”
慕容辰的心咯噔一声,似乎一下子猜到远在云洲城的义父为何会忽然来此。
他端起酒盅,抬起眼帘,诚挚地看向镇远大将军。
“义父说笑了,儿子心中只有大燕国的江山社稷和百姓民生。
至于女人的事,待何时我大燕国百姓能过上和楚国人一样富足和乐的生活,儿子自会考虑!”
镇远大将军见慕容辰态度诚恳、眼神坚定,以他多年来对这小子的了解,似乎不太像是假话,转而又疑惑起飞石来。
辰儿初尝女人滋味,难免略有些放纵,这不是不可理解。
再看他如此状态,定是不会因为女人而做什么糊涂事的。
会不会是飞石那小子小题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