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映雪已经不再是以前骄纵任性的项映雪。
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有目的,也懂得见好就收。
然而还是想再试探一下,目前的自己在辰王那里能讨得多少好处。
她没有再耍小性子。
而是低下头,颇有些感伤地说道:“不是我不想吃,只是每次吃这等好东西时,一想到皇兄吃穿都没有人照顾,心里就难受的紧。”
“雪儿不必担心。”
项景明轻声安慰着:“现如今屋里已窗明几净,皇兄自己也可以照顾自己的。”
项映雪气上头顶。
这个傻皇兄,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吗?
自己故意冷落慕容辰,不断试探他的底线,就是想为自己的亲兄长多谋求些东西啊。
若是慕容辰已经恼怒于她,她自然见好就收。
可现如今很明显,他还能承负得起她的小脾气,并且愿意示好。
那就说明还可以再进一步试探啊!
她桌下的绣花棉布鞋轻轻碰了一下项景明的鞋子。
悲悲戚戚地冲他道:“皇兄怎能这样说话?
你从小到大,最少的时候,身边也有十几个人伺候。
现如今只你一个人,我实在放心不下,也没有心思做任何事了。”
项景明还要说话,映雪公主又狠狠踩了他一脚。
项景明这才默默低下头去。
慕容辰冷眼望着兄妹俩上演的苦情戏码,端起酒盅,仰头,一口饮尽。
哼!
一个战败国的太子,在这府中连奴隶都不如!
本王已经给足了他面子。
欺负他的人已经惩戒,屋子也焕然一新,日后自然也是好吃好喝地供应着。
现如今,还得找个人随身伺候他不成?
一个俘虏,日子难不成还想过的比为大燕国攻城略地的将官还要舒坦?
映雪公主见辰王许久没有动静,知道他心有不愿。
转头冲项景明道:“皇兄自己照顾自己,我定然是不放心的。但也不想让殿下为难。”
她瞥了一眼辰王,语气渐渐放缓。
“我兄妹二人本来就是殿下的俘虏,不如就一起关在这囚笼里,由我来照顾皇兄也放心些。”
由你照顾?
慕容辰眸光一闪。
这是又不打算回到本王身边了?
映雪公主仿佛没有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柔柔道:“好在殿下有飞石铁甲两位大人随侍身边。
两位大人不论房内伺候还是房外随侍,都是一等一的贴心。
奴婢虽不在殿下身边,也是放心的。”
慕容辰心中冷笑,大手在桌下悄悄攥紧了衣摆。
死丫头说这话,是想威胁本王?
也不看看自己区区一个战俘,凭什么?
就凭能将卧房布置的舒适又舒心?
就凭做得一手天下难寻的美味佳肴?
就凭她会按肩颈腰腹能让人全身舒坦?
就凭她教得一手好字,还能不时哄着自己哈哈大笑?
就凭她偶尔出一点小主意,帮自己解开些许烦恼吗?
他眸中浮现出轻蔑。
就凭这些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也想威胁本王?
可想到这里,再对上映雪公主娇然欲泣又满含期待的目光时,慕容辰忽然察觉到,这就是死丫头的本事啊。
她不必冲锋陷阵,也不必为自己攻城略地。
只是站在身旁,就让自己如沐春风,有一种处处可爱、事事满意的感觉。
让自己每晚入睡前,都对第二天充满期待。
虽然她做的事再微小不过,细细想来却无人可以替代。
呵,这就是她这阵子为什么如此乖巧的原因吧!
原来竟是在努力增加与本王提条件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