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公主抿了抿嘴唇,端起茶盏若有所思地饮了一口。
这老太监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从自己的角度看,罗承贤曾经劫掠过自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可是父皇从未与他接触过,又是个听风就是雨的性子,很容易被他风度翩翩的外表迷惑。
况且这次回来,妃嫔和宫人们的议论,她也多少听到过一些。
大体就是,像她这般,这辈子是别想嫁给好郎君了,甚至连嫁人都不可能了。
父皇怕是急了,看到南照太子有意,便想撮合,倒也不是不可理解。
她放下茶盏,从项君昊派人送过来的小食盒中拿了块芝麻糕,轻轻咬了一口。
“告诉父皇,明日本公主自会回去。”
“哎哟,我的公主殿下,实在太好了!”
老太监一拍大腿。
“奴才这就回去禀告皇上,皇上一定高兴的不得了!”
映雪公主傲娇地舔了舔手指上的芝麻粒。
想起被南照太子欺负的那一晚,还是有些生气。
“本公主可没空准备什么生辰贺礼!”
“不用准备,不用准备!”
老太监殷勤堆笑。
“皇上只要看见您,那比收到什么样的贺礼都高兴。”
映雪公主听了,终是没忍住,故作冷酷的嘴角倒底洋溢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
老太监退出行宫,急匆匆地上了马车,想尽快回宫禀报。
坐稳之后,他放下窗帘,抹了把汗。
“这姑奶奶总算是答应了,可急死我了。”
一旁殷勤伺候的小太监赶紧递上茶水。
“管事大人,还是您厉害,小的还以为有了南照太子那档子事儿,以公主殿下的脾气,怎样都不肯回宫呢。”
老太监喝下茶水,拂了拂胸腔的气息。
“咱们公主殿下这脾气啊,真是太难伺候。
不过也好,要不了多久,大楚宫中,不,应该是大楚国,就再也见不到这位难伺候的主儿了。”
马车匆匆地赶向楚宫,只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土。
第二天一早,映雪公主早早起来。
穿上了那件冰蚕丝制成的鹅黄罗裙,腰间系上一条桃红色的丝带。
刚入初冬,早起天寒。
又在外间搭了一件梨花白的轻薄披风。
走起路来,冰蚕丝的裙裾随风飘逸,颇有弱柳扶风之姿,美不胜收。
“公主,今日皇上寿辰,普天同庆,咱们真的不带贺礼吗?”
小桔一边给她系紧披风,一边担忧地问道。
映雪公主傲娇地扬起下巴。
“不是说,只要我回去,父皇就比见着什么贺礼都开心吗?”
小桔撇了撇嘴。
“说是那么说,要是有贺礼,皇上不得更高兴?”
映雪公主想了想,小嘴倔强地撅了起来,腮帮子鼓鼓的。
“那就随便去东市集上买样东西送他好了。”
小桔小桃彼此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公主殿下既然说出了具体的地点,那就说明,这份贺礼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说没有贺礼,不过是嘴硬而已。”
主仆三人说说笑笑地上了马车。
张勇等人也将铠甲隐藏在窄袖束腰的外衫之内,配好利剑,一路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