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西院,慕容辰急匆匆推开了房门。
见屋内满地狼藉,项映雪正坐在金丝楠木桌旁孤零零地喝着酒。
他进来时,她喝的正急。
一口酒水呛下去,立刻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慕容辰皱了皱眉头,快步走过去,一把夺下她手里的酒盅,轻轻为她拍打着后背。
明明十分体贴,口中说出的话却冒着冷气,像是在命令一般。
“不能再喝了!”
项映雪被他拍得顺气之后,渐渐停止了咳嗽。
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想要从他手里抢回酒盅。
“你还给我,还给......”
话还没说完,便脚底一软,一下子扑倒在慕容辰的怀里。
她的身体就像是一团柔柔的棉花,暖暖地、紧紧地贴合到他的身体之上。
映雪公主抬起头,双眼迷离地看着辰王,再次伸手去抢他手里的酒盅。
“把酒还我好不好?”
慕容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神情已有些异样。
很想什么都应了她,也叫她什么都应了自己。
然而这酒实在太烈,不是她一个柔弱的女儿家能受得住的。
他高高举起拿着酒盅的手,不让她够到。
项映雪比他矮了一头多,手臂也没他长。
踮起脚尖够了半天,还是够不到,气鼓鼓地瞪着他。
“你快还给我!”
慕容辰望着她绯红的脸颊、混着雾气的眸子以及撅嘴嗔怒的小模样,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声音也柔和了些许:“喝酒伤身,到此为止吧!”
“不行!”
项映雪不依不饶,靠在他身上耍赖。
“我……我还没有喝够呢,我还要喝!”
见慕容辰怎样都不肯把酒盅还给自己,她赌气推开他,转身拿起桌上的酒壶直接倒在了嘴里。
慕容辰见状,拧了拧眉头,夺过酒壶,用力摔在地上。
双手钳制住正要弯身去捡酒壶的项映雪,声调有些不悦:“你今天不能再喝了!”
项映雪气急败坏地抬起头,面上带着恼火,睫毛一眨一眨地与他对视着。
片刻,她忽然哭了起来。
“你就知道欺负我!你把我关到这里,我见不到父皇也见不到母后,连皇兄都被你赶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孤独,没人陪我,也没人爱我。”
项映雪呜呜的哭泣声外加这一段楚楚可怜的话,令慕容辰的心微微乱了起来,钳制着她的大手下意识地松了些许。
嘴上却依然不肯软下来,狠狠说道:“边城一战,是你自己逞能上了城楼,既然落败被俘,就要认了这个结果。自古成王败寇的道理你知道的!区区一个战俘,本王不把你扔到兵营里已经算是善待,难道还妄想回到楚宫养尊处优吗?”
辰王这样说,本意是想让她认清她的身份及处境,对自己的怨恨少一点,却没想到她哭的更伤心了。
他无奈,只得换种说法:“更何况,你是公主又不是皇子,早晚要嫁人出宫,难道成了亲也要天天往娘家跑,和你那窝囊的皇兄成天腻在一起吗?”
“你胡说!”
项映雪一边反驳着,一边用力地挣扎。
“皇兄才不窝囊,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