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又趁热打铁的道,“还有你怎么就肯定小四不靠谱了?我就觉得小四很好。”眉眼带笑,语气难掩喜爱,“小四长得这么俊,待人温和有礼,更重要的是,他对咱们闺女好,就冲这点,我就很放心!”
说到最后还小声的嘀咕着,“我要是年长二十岁,肯定也会看上这么俊的小四。”
“你说什么?”旁边突然响起一道略带危险的声音。
夏母小心翼翼的偏过头,瞧见夏父的脸色比刚才又黑了不少,心下一咯噔,暗道:自己怎么把心里的想法给说漏嘴了呢?
她立马想到一个补救的办法,连忙挽住丈夫的手臂,温柔的道:“我说我的老公是最帅最好的。”
这句话就如同甘霖一般,轻而易举的浇灭了夏刚心头燃烧的怒火。
吃完蟹黄面,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几人坐在沙发上,夏母兴致勃勃的打听着司晔家里的情况。
夏母含笑问道,“小四,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呀?”
司晔眉眼低垂,礼貌的回,“家里还有爷爷奶奶,亲戚叔伯也有,不过只在每年新年时才会走动。”
夏母点了点头。
夏父板着脸,突然语出惊人的说了一句,“那你父母呢?”
司晔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了下来,眸底黯淡,好半响才打起精神,佯装自然的笑了笑,“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
话音刚落,客厅的气氛再一次陷入僵局。
这下子就连对他有意见的夏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司晔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面容清冷的扯动唇角,不紧不慢的道,“没什么,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
夏知微不自觉把视线落在司晔身上,神色难掩担忧。
夏母绷着脸,没好气的瞪向夏父,嘴里无声的谴责着。
早在司晔回答的时候,她就察觉到语气中的不对劲了,也就顺势没有继续问下去。
这个夏刚倒好,居然还使劲往人家的伤口里撒盐,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真是气死她了!
夏母气呼呼的,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背对着夏父,温柔的安慰着司晔,“小四,你伯父就爱开玩笑,你别理他。”
夏父“唰”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夏母板着脸问,“你这是要去哪?”
夏父回过头,面无表情的回答,“时间不早了,我上楼睡觉去。”省得留在这里碍眼。
最后一句话虽然没说出声,可满脸的表情却仿佛在向众人一一阐述。
司晔眸色深了深,蓦地一下站起身,一下子就把夏母还有夏知微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小四,你怎么了?”
司晔黑眸干净澄澈,缓缓出声,“伯母,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夏母刚从司晔嘴里了解到,司晔并不是村里的人,而是从外地过来的。
听到司晔说的话,夏母面露关切的道,“这么晚了,你还怎么回去?大半夜的开车不安全。”
拧眉想了想,突然拍了拍沙发,大声开口,“不如这样吧,家里房间也多,你今晚就留下来吧!”
夏知微美眸睁开,有些惊讶。
夏父的反应最大,企图制止夏母的决定,“我不同意。”
司晔眸光闪了一下,眉目清隽,轻轻摇了摇头,“我在这,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夏父刚想回答,“你知道就好。”
还没等他开口,就被一脸恼怒的夏母瞪了瞪,嘴里无声的开口,“胆敢破坏我的计划,你晚上就等着睡客厅吧。”
夏父微张着嘴,又把反对的话塞回肚子里。
夏母看着司晔,眼底全是满意的神色,柔和的道,“怎么会?家里房间那么多,你尽管住进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千万不要同伯母客气。”
语气微顿,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你看你长得这么俊,大半夜独自开车,这单纯想想都特别危险,这世道不仅女生要保护好自己,像你这么俊的小伙子更要保护好自己,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
司晔唇边的笑意越发浓郁了,也没继续客气,轻轻点头,“那就麻烦伯母了。”
夏母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说完后便吩咐起了一旁的夏知微,挤眉弄眼的道,“微微,我前几天才收拾出来一间客房,就在你房间隔壁,你赶紧带小四上楼休息。”
言语中还盛满了心疼,“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这得多辛苦啊,别站着了,赶紧回房间洗洗睡了。”
等两人上了楼。
夏母偏过头,看了看一旁黑着脸的夏父,便气打一处来,“你一整晚黑着个脸,是想要当包公还是对我有意见?”
夏父委屈巴巴的扫了她一眼,干脆闭上嘴巴,一副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的态度,我都不管了。
夏母见状,突然乐呵呵笑出声,走到夏父身旁,柔声问,“好了,我知道你是舍不得闺女,可闺女也长大了,她又不能一辈子待在咱们身边。”
夏父梗着脖子,强硬的应了声,“为什么不能,我能养闺女一辈子!”
夏母不怒反笑了,“你能什么能?你我都比闺女大一辈,百年之后肯定也是走在闺女前头,你现在能绑着闺女一辈子,等咱们走了呢?”
冷冷睨了他一眼,“你让闺女一个人孤苦无依,你就满意了?”
夏父气焰顿时灭了一半,皱着眉头愣住了。
夏母连忙又道,“况且你在咱们村,找得出比小四还优秀的小伙子吗?”
夏父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被夏母一把按住了,只见她一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表情,低声开口,“你不就想说,村里找不到,可以找外边的人嘛?”
语气顿了顿,夏母摇了摇头,“可是夏刚,你要明白,外边的人是黑是白,咱们都不了解,你真放心把闺女交到那些人手里?”
“所谓女人的婚姻就是第二次投胎,嫁得好也就罢了,万一眼睛没擦亮,找了个爱赌博的,或者整天无所事事待在家里混吃等死的,那女人的一辈子就毁了。”
一口气不带喘口气的说完,夏母只觉得口干舌燥得不行,转头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壶水,连忙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咕隆喝了个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