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衣袖底下的手猛地一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西姜侯中毒不过几日,西姜世子怎么也不可能就听闻想消息,率军前来,若真如此,只能说明,他早早的便入了殷都,西姜有了不臣之心。”
顾庭芳不要,只是眸光深邃的看着殷鹿竹。
他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看懂过眼前的殷鹿竹,她就好像是一团迷雾,越是了解,越是不透。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庭芳突然道:“你与沈南箫何时有的暧昧关系?”
暧昧关系?
有一瞬间,殷鹿竹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了。
他深深的将顾庭芳看了一眼,“臣与他,点头之交而已,哪里来的暧昧关系,若说暧昧……”
她突然凑近顾庭芳几分,男人身子猛地一阵紧绷,有了些许坐如针钻的味道。
“我与君上不是更暧昧么?”
随着说话,殷鹿竹的呼吸喷洒在男人的耳侧,让一向冷硬的他脸颊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绯色。
他往旁边挪了挪,有些气急败坏:“离孤远些!”
瞧着他那明晃晃的嫌弃,殷鹿竹也不恼。
“君上若没事便走吧,臣要歇息了。”
“你这地方,孤便不爱来。”
丢下一句,顾庭芳起身便大步离开了。
殷鹿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唇瓣轻轻的勾了起来。
她自是不可能给自己下这种伤身体的毒药,只是症状与刘成封相似的另外一剂药罢了,这药,伤不到自己的身体。
西姜侯中毒,西姜世子必会生乱,这一局,她还是赢了。
……
城外。
“怎么样了?”西姜世子刘文刚抓起探子,神情焦急的询问道:“我父亲还好么?”
探子低垂着头,有些紧张的言语道:“卑职前去查探,只见侯爷居住的驿馆里围了许许多多的人,还有皇宫里的御医一直在出进,想来,是侯爷不好了。”
刘文刚眉宇间流露出些许的戾气,他看向大殷宫的方向,“好个君上,他果然有了削藩的心,还想要父亲的性命。”
“世子先莫着急。”一身打扮儒雅的男人缓步走了上来,他身上一袭黑衣,衬的那肌肤白皙,他微微颔首道:“既然有御医进出,便说明侯爷还活着,不如,再等等看。”
闻言,刘文刚满身的戾气稍微收敛了些许,“你们继续派人查探,好好盯着,若有异动,再来回禀。”
“是。”探子领命而去。
刘文刚沉沉的叹息一声,眉宇间满是疲惫,“我西姜对大殷皇室对君上素来忠心耿耿,他竟想将我西姜拔出,真是叫人寒心。”
“呵呵!”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帝王心里何曾会有信任。”
刘文刚看着眼前的人,“砚沉先生也是殷都人么?”
“在下并非殷都人,至于是哪里的人,已经忘了,只是幸得世子救命,才留在世子身边出谋划策。”
见他不愿意多说,刘文刚便也不曾多问,这个人,的确值得信任,到自己身边不过几个月,便让自己在众多兄弟之中脱颖而出,登上了这世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