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之上。
刚上朝,刘成封便急不可耐的上奏,要求返回封地。
顾庭芳看着他,深邃狭长的凤眸微微眯了一下,他道:“殷都的风景极佳,爱卿既然来了,便多待些时候吧。”、
刘成封脸上的神情陡然僵住。
这几日,他连半夜都不敢睡觉,生怕睡得熟了,就这样身首异处,这藩王都一个接一个离去了,只怕自己已经被君上惦记上了。
看着他僵在脸上的神情,顾庭芳道:“怎么?不愿意么?”
刘成封艰涩的扯出一个笑容来,“臣并非不愿意,只是西姜事情还很多,若没有臣在……”
“你不是说西姜世子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么?这区区小事他都应付不了,日后如何执掌西姜?”
顾庭芳话一出,刘成封即便是有再多的理由,也说不出来了。
他只好行了一礼:“那,臣便在殷都多留些时日吧。”
顾庭芳点了点头,那目光突然就朝着殷鹿竹看了过去。
她面颊白皙,站在那里,有点昏昏欲睡,他冷笑一声,猝不及防道:“梁州百废待兴,不可一日无主,免得生出变故,梁州侯还是早早启程回到梁州驻守吧。”
闻言,殷鹿竹的瞌睡瞬间就没了。
她惊愕的抬眸朝着顾庭芳看了过去,却刚好看到了对方一闪而过的算计。
殷鹿竹心中微惊,果然,他怀疑自己了。
可是,如若此刻离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便从指尖消逝了,如何杀得了刘成封?
刘成封若是安然回到西姜,往后想要动他,便是难于上青天了。
“怎么?你有何顾忌?”
将殷鹿竹沉默纠结的模样看在眼里,顾庭芳喑哑的声音低低的传来,透着一股无尽的压迫。
短暂的思虑之后,殷鹿竹才道:“下个月便是臣父亲的生祭了,臣想待到那时候在走可以么?”
还不等顾庭芳说话,殷鹿竹又道:“为父尽孝,是臣应该做的,想来君上也是不会拒绝的。”
殷鹿竹的反应在顾庭芳的意料之中,他只是微不可见的勾动了一下唇角,“那便,随你吧,。”
闻言,殷鹿竹这才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下了朝,顾庭芳深深的看了一眼殷鹿竹,这才率先离开了。
跟在他身后的时越有些不解的询问道:“君上明明知道殷鹿竹对西姜侯心存歹念,为何还要放纵她待在殷都?”
顾庭芳低低的笑了一声,那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一般,含着些许的高深莫测。
他道:“这西姜侯想来是殷鹿竹的最后一个目标,孤想用他来试出殷鹿竹到底有和目的?或者是有何仇怨?”
“如何试?”
“马上便到殷景朝的生祭了,这段时间派人盯着殷鹿竹,孤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时越点了点头,“臣知道了。”
……
殷鹿竹坐在马车上,一路去往了楚湘王府。
她眸色沉的有些厉害,眉头也紧紧地拧着,她一定要在父亲生祭之前了绝了这刘成封,连带着他的全族,谁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