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不语,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叶盛玄,“有何不甘心的,来日方长。”
……
顾庭芳还未回到殷都,他救梁州于水火的美名便已经传到了皇城之内。
人人都赞,当今圣上白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竟能远赴千里到梁州那等地方,救人于水火。
听着一路走来百姓们的赞扬之声,时越脸上的笑容更是藏不住,“君上,这梁州之行可真没白去!经过这一次,先前那些质疑君上的声音,全都消失了,都说君上是千古明君呢。”
顾庭芳不语,只是盯着手中的古籍,偶尔翻阅一页。
时越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只是,那叫小月的姑娘,君上当真要将她接回殷都?”
“她的救命之恩,随便封赏一下便是了,何至于带入大殷宫呢?”
闻言,顾庭芳这才合起了书籍,他看向时越,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孤让你留下人来监视大凉城的一举一动,可照办了?”
时越点了点头。
“孤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要接小月回殷,还说了她对孤有救命之恩,这女人功利心很强,并不是什么内敛的。”
“依着孤这一句话,她定会认为殷鹿竹会奉命照顾好她,而殷鹿竹也并非那逆来顺受的,若是逼急了殷鹿竹,将她杀了,你说,后果如何呢?”
时越瞳孔微缩,整个猛地一颤。
“到时候,君上再派人来接小月回宫?可人却没了,殷鹿竹看护不利,弄丢君上的救命恩人,便是死罪可免,也是活罪难逃的。”
“呵呵。”
顾庭芳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
“她手里的驭冥军,始终让孤不得安心,卸下了这兵权,她一个孤女,想来也难翻起什么涛浪。”
时越深深的看了一眼顾庭芳,由衷道:“君上英明。”
……
顾庭芳刚回到昭德殿,沈南箫和乔岁宜便一道来了。
“皇兄!”
乔岁宜率先上前,她将顾庭芳上下打量了一遍,见他好好的,没有什么事儿,这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皇兄,你以后万万不可再这般任性妄为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闻言,顾庭芳瞥了一眼她身后的沈南箫,“不是还有南箫么?”
“殷鹿竹怎么样了?她也还好么?”
提起殷鹿竹,顾庭芳脸上的神色有片刻的微妙,可还是点了点头,“她很好,她在梁州,如鱼得水。”
没有听出顾庭芳话里的意思,乔岁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我便知道她能行的!”
顾庭芳没有说话,只是径直看向了沈南箫,“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朝中可有异动?”
沈南箫眉眼间掠过一抹凝重,沉声道:“西姜王和北姜王近日来走动很是频繁,甚至有联姻之意,这对君上稳固朝局来说,并非好事。”
“知道了。”
“你们且先下去吧,孤累了。”
沈南箫还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与乔岁宜对视一眼,俩人默默的走出了昭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