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卿握紧了手中的匕首,那双眼睛却是紧紧的盯望着殷鹿竹,见她一身红衣,站在纷飞的白雪里,竟有一种不真实的美,叫人……神魂皆颤。
正在这个时候,一片雪花飘落而下,刚好就落在了她长长的羽睫上,美的有几分不真实。
就在这个时候,殷鹿竹长睫轻轻的颤了颤,缓缓睁开了一双眼睛。
她看着玄卿,四目相对,她有些不解,“玄卿?”
后者终于回过神来,他将匕首反手一扔,便扔到了不远处的雪地里,转瞬便被大雪覆盖。
他看向殷鹿竹,眼中露出了一抹讥削。
“难得见你这般模样,看来,那凉州百姓在你的眼里,心里,都很重要,既然如此,那你便捱着吧。”
话落,他便拂袖离去。
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殷鹿竹狠狠的磨了磨牙齿,。
自己在这里煽情半天,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啊,这么冷漠,真是让人火大。
这个男人如今对她的警惕之心,实在是太深了,他再也不是从前三言两语便可以哄骗到的玄卿了。
殷鹿竹沉沉的叹息一声,有些颓废的垂下头颅。
青萝和长桉救不出来,钱粮也要不回来,在这北国之中,又不宜动武。
现在只希望,顾庭芳能够争点气,争取将这玄卿迷得五迷三道,能够交出钱粮。
就在殷鹿竹往宫外走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瞧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剑,她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怎么?要斩使臣?”
“君主有令,凉州侯贸然而来,居心不良,还是在宫里住下吧。”
殷鹿竹:“……”
这个狗,还挺阴险的!
于是,青萝和长桉等到了午时也不见被处斩,就在俩人庆幸着殷鹿竹会救他们的时候,就见殷鹿竹也被推了进来。
俩人一惊。
一时间,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这样缄默无声。
许久之后,长桉才打破了沉默,“主子,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殷鹿竹长长的吐出一声叹息,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狠狠的剜了俩人一眼。
“要不是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如今还在客栈里躺着呢,也不至于被玄卿给关进来了。”
长桉和青萝对视了一眼,默默的在角落里蹲了下来。
完了!连主子都被关进来,看来,这是凶多吉少了。
……
文德殿。
听着王一的禀报,玄卿将手中的奏章放了下来,他看着外面纷飞的白雪,那双清寂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
“冷么?”
王一一怔,随即,被漫天的感动所湮灭。
主子居然会在意自己冷不冷。
于是,王一连忙回答道:“奴不冷,主子的文德殿很是暖和。”
玄卿眼眸轻颤,“贵妃在做什么?”
“贵妃这些日子,都在看书抚琴,别的,倒也没什么了。”
“殷鹿竹也是她的故友,你找人将消息透露给她吧。”
“是。”
王一怀着满满的疑惑走出了文德殿,主子素来与殷鹿竹水火不相容,从来,更不喜欢贵妃娘娘提起殷鹿竹,如今,怎么会允许他们相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