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出事了。”
殷鹿竹脸上神情微僵,“谁死了?”
叶盛玄摇了摇头,“我去接运殷都而来的钱粮,可是,却被一伙人在半个时辰之前冒充驭冥军而接走了。”
“……”殷鹿竹脸上最后一丁点的笑容也没了。
“可有眉目,是哪个阴人,我要他的狗命!”
叶盛玄摇了摇头,“听描述,那人很是了解驭冥军,了解世子,否则,不会冒充的那么成功,直到接走钱粮也未有人怀疑。”
殷鹿竹一双眸子像是在凉水里过了一遭,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就在这个时候,顾庭芳却是讥讽的哼出一个音节。
然而,还不待他发表点什么意见,殷鹿竹便一脸凶悍的朝着他看了过来,“看你底下的朝臣,都是一些庸臣,无能之辈,如此重要的钱粮居然不亲自送达凉州,而是任由旁人诓骗!”
“你怪他们做什么?”
顾庭芳随意的往一侧一靠,“能在这里接走钱粮的,定然是了解你,又与你有恩怨的。”
“你想说谁?”
殷鹿竹蹙眉看着他,满脸的煞气。
“前朝余孽,姬砚沉那个大夫。”顾庭芳很是笃定,“这些都是你惹来的风流债,你自己解决。”
殷鹿竹突然就沉默了,她盯着漆黑的夜色,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庭芳上前两步,站在了她跟前,学着她往日的样子,轻轻的拽起她的衣袖,那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轻轻低语。
“他不仁,你不义,现在便带人去蛮族,将他碎尸万段,找回钱粮,凉州便有救了。”
叶盛玄复杂的看了一眼顾庭芳,若不是直到君上素来不喜欢姬砚沉,眼下,他几乎都要相信了。
“咳。”沉寂中,叶盛玄还是没有忍住的轻咳了一声。
“君上,那姬砚沉回了蛮族,至今还未到达凉州境内,想来,应当不会是他,再者,姬砚沉虽未蛮族相邦,可为人却是……”
叶盛玄未说完的话,在顾庭芳凉薄无一丝暖意的目光之下,慢慢的噤了声,不再言语。
“你也知道他如今乃蛮族相邦,他即使不亲自前来,难道手底下便没有人能供他驱使么?”顾庭芳道。
叶盛玄没敢反驳,只是低低的垂着头。
正在这个时候,殷鹿竹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她像是确定了什么那般。
“带上人,随我走一趟蛮族。”
“是!”
明月高悬,夜凉如水,大批的骑兵趁着涌出了大凉城。
顾庭芳站在城楼上,看着那远去的身影,他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什么姬砚沉,也配跟他争!
而此刻,牢内的时越一行人听着外面的声音,眼睛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外面是出什么事儿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狱卒议论道。
“今夜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殷世子竟亲自带人出了大凉城。”
“看去的方向,应当是蛮族。”
“我听说,殷都而来的钱粮被劫,想来,是蛮族所为,殷世子次去,便是去兴师问罪,要回钱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