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诸位不愿再说殷鹿竹,那便说说如今凉州吧。”
“你是谁?凭什么来这里指手画脚?”
“看你的样子,是谁家的护院吧,这里乃清流聚集之地,是你能说话的地方么?”
“你能写出半句诗么?”
面对这些一句又一句的问题,叶盛玄脸色也黑得难看,他轻哼:“请问诸位……”
“你不是读书人,更不是士族子弟,便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你连待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迎着一个又一个刁钻的问题,叶盛玄握住剑柄的手紧了紧。
他是武将出身,自然不会什么诗文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顾庭芳却凉凉的轻哼出声,“大殷自开朝以来,便废除了奴隶制,寒门学子也好,士族之子也罢,同样有入朝为官,为大殷,为君上效力的机会,你们如今却在这里倒行逆施……”
“你是什么身份?可否敢以真面目示人?”
“圣人云……”
“闭嘴吧你!”
殷鹿竹翘起二郎腿,打断了刚准备说话的男人。
然而,她短短的一句话,犹如在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仅仅一刹,便掀起了滔天巨浪。
“女子?”
“女子出现在这地方是万万不可的,如今,竟敢在圣人之地口出狂言,真是狂妄!”
殷鹿竹倒也不在乎旁人的指责。
她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冷笑。
“表面上说是什么清流名士的聚集之地,说白了,不就是一群大男人在这里如长舌妇一般搬弄是非,你们除了占着家中祖上打下来的勋功耀武扬威,自己可真有什么本事?”
殷鹿竹的话让所有人瞬间就站了起来,一副恨不得将她撕碎的神情。
面对这番场景,她却坐在那,稳如泰山,便是神情也不曾有半分的畏惧。
她拿起面前的青萝刚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轻轻放下。
“你们口中所说的这位护院,虽然不是什么清流名仕,也不曾读过几本书,可是,这如今大殷的太平盛世,有他一份功劳。”
“诸位能够活着,今日在这里显摆,有他一份功劳。”
“你们还沉溺在这些毫无用处的理解聚会中是时,这个人,早已经披甲上阵,大杀四方,驱逐外邦了。”
“请问,你们这些读书热有什么用处?”
“你……”
“百无一用是书生!”
殷鹿竹短短的一席话,却是点燃了这些士族子弟心中的怒火,让他们变得难堪,变得愤怒。
当即有人怒斥。
“你一女子你懂什么?”
“殷都城里的王侯将相,他们嘴里说着希望天下太平,繁荣昌盛,然而,总有人野心勃勃,将拓展疆域,扩大版图,侵人家园,统一天下,作为自己梦寐以求的目标。”
“对他们来说,好似这些踩着累累白骨得到的功业是万代不朽的,但其实,富贵烟云皆是过眼云烟,一切都敌不过时间。”
“多年以后,沉浮起落,是非成败,不过是渔樵的谈资,可惜他们这些一出生便坐拥权势的人执着不改,致死都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