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是你的东西。”
话落,她将纸条递了过来。
当看到的时候,时越一颗心瞬间便凉了。
他给相国的信,竟被劫了!
“放心,我已经给相国回信了,用的君上字迹,告诉他,这里一切安好,不必挂念。”
时越险些咬碎一口白牙。
这个阴险狡诈的东西!她会下地狱的!
……
顾庭芳被人直接带到了殷鹿竹所居住的漪澜殿。
他望着里面独属于女子的陈设,幽深静雅,锦绣床榻铺陈,青花瓷瓶映绿,红烛香烟氤氲。
铜镜明亮如新,妆台上摆放着胭脂。
琴棋书画四艺,摆置得宜精心,轻罗帐幔低垂,窗外柳絮飘飞,映衬秀丽。
正在这个时候,殷鹿竹缓步走了进来,看见她,顾庭芳当即便沉下了一张脸。
“你将孤关在这什么意思?”
闻言,殷鹿竹轻挑眉眼,“自然是为了防止君上逃脱,所以往后,便与我住一起吧。”
“呵呵!”顾庭芳冷笑出声,“你要与孤同床共枕?”
殷鹿竹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缓缓看向顾庭芳,而后指了指地上,“君上睡地上,臣睡榻上。”
“你敢让孤睡地上!”顾庭芳的声音暗沉,含着不见血刃的冷佞。
迎着他暴怒的目光,殷鹿竹笑的没心没肺,“君上,你如今是阶下囚,便将就着些吧。”
顾庭芳正要说什么,殷鹿竹又道:“臣现在所做的种种,比起君上从前对臣的,可是不及半分的。”
话落,也不等顾庭芳说话,她便在铜镜前坐了下来,抬手将头上的钗环卸下。
一时间,偌大的漪澜殿当即便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曾说话。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窗棂透出微弱的灯光。
殷鹿竹独坐在镜前,轻轻梳理着长发,眉宇间透出一股清雅之韵。
漪澜殿内极尽雅致,一张古色古香的床铺,上面铺着淡色的床单,枕头旁边放着一本未翻阅的兵书,墙上挂着一些古画和绣品,展示着女子的才情和品味。
顾庭芳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下,目光落到殷鹿竹的身上。
她身着红色的长裙,衣袂上用金线绣着细小的花朵。她面容清丽,皮肤白皙,一双明亮的眼睛透出智慧和温柔。
正在他看得入神之际,殷鹿竹突然扭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顾庭芳几乎是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
“君上,听琴么?”
顾庭芳冷哼,“孤从不听这些靡靡之音。”
闻言,殷鹿竹诧异的看向他,眼底满是无辜,“当真么?那从前在殷都的时候,君上还特意出宫到青楼里来找臣,就为听臣一曲。”
“……”
隔着一段距离,殷鹿竹看见男人缓缓扭头朝着她看了过来,那眼角眉梢溢满了煞气。
他俨然是一副气到不轻的模样,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
殷鹿竹默默的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她的手轻轻抚摸着琴弦,弹奏出一曲悠扬的古曲,琴声婉转悠扬,令人陶醉。
顾庭芳却是黑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