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由自主的有些湿润,她却故作坚强的笑了一下。
“他走了,我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于他而言,不过是他的一场算计,或许,连他棋盘上的棋子都不算吧。”
玄卿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心下动容。
他想要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可是,却不能,这女人是没有心的,不值得被同情。、
于是,他轻哼一声,溢满了嘲讽。
“你也有今天,真是风水轮流转,报应不爽啊。”
殷鹿竹没有如玄卿想的那般大发雷霆,她只是低低的垂着脑袋,“或许吧。”
玄卿:“……”
“望月还好么?”沉寂中,殷鹿竹突然就扯开了话题。
闻言,玄卿却是讥讽的一笑,“你已经是阶下囚了,竟然还有闲心关注旁人?怎么,你以为望月能救你?”
殷鹿竹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窗外渐渐沉下来的天色。
见她不语,玄卿也只是静默无声的盯望着她。
此次再见,他发现,这殷鹿竹似乎是变了,身上没了当初的凌厉傲气,像是被人折断了一身的傲骨。
想到这,他眼里划过一抹赞许。
大概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在自己面前这般和颜悦色吧。
他也始终觉得,她一个女子,不该介入男人的争端之中,女子,就该在后宅里依附着男人,而不是如她这般,入朝堂,妄想掌得大权。
若当真如此,这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许久之后,他才道:“她很好,在后宫之中替孤料理琐事,很有国母风范。”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立她为后?反而居于贵妃之位呢?”
“皇后?呵!”
玄卿似笑非笑的看着殷鹿竹,“想要做孤的皇后,自然是得有庞大的家族势力,望月没有,她没有背景,无法帮助孤巩固皇权,所以,她只能是贵妃。”
顿了顿,玄卿又道。
“望月一介孤女,若不是孤,她又如何能过上如今这金尊玉贵的生活,她已经知足了,不像你……野心覆天,心比天高,注定登高摔重。”
听着他每一个字都在贬低自己,殷鹿竹也不生气。
女子又如何?
她便是要让着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女子之身,将所有人都踩在脚底,包括这天下霸主,顾庭芳!
“殷鹿竹,其实孤觉得,比起风云诡谲的朝堂斗争,你更该学习诗词文赋,充实自己。”
“不瞒君主,诗词文赋于我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东西,何须在学?”
“呵!”玄卿讥讽的扫她一眼。
“殷鹿竹,你还是这般自负。”
“……”
殷鹿竹静默无声的看着他,瞧着他眼睛里的讽刺,她冷哼一声,顺势拿过了案桌之上的纸笔。
沉思片刻,便落了上去。
玄卿只觉她故弄玄虚,却也不打断。
片刻之后,殷鹿竹放下了笔,“看看。”
玄卿伸手接过,当看到上面的簪花小楷时,微楞,这字体,竟着般娟秀。
还有她写的……
玄卿薄唇轻启,缓缓念了出来。
“秋夜长,月华明,扶病步随窗影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