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鹿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一刻,她没有如释重负,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知觉得,劫后余生,连那心跳声都未停止。
她放开了姬砚沉,有些恼怒的起身。
她道:“姬砚沉,不喜欢你跟我开这种玩笑。”
她长长的眼睫轻轻垂下,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只是在眼窝处留下浅浅的阴影。
姬砚沉的行为像是触及到了她的什么伤心事那般,整个人犹如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霾。
“抱歉。”
姬砚沉站起身,他垂眸看着殷鹿竹,“我一时冲动。”
殷鹿竹摇了摇头,“早些回去歇息吧。”
“嗯。”
姬砚沉站在门口,直到殷鹿竹的身影彻底的淡出了视野,他才朝着西苑的方向走去。
他脚步平稳,可刚刚迈过无人之地,脚下便是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这突如其来发作的血毒,让他招架不住,差点便在殷姑娘面前暴露了,天知道他拼了多大的劲儿才忍了下来,不叫她察觉。
姬砚沉回到西苑,里面漆黑一片,静得只有他压抑不住的闷哼声。
他摸黑着回到屋子里,手忙脚乱的找出一瓶药,胡乱倒了几粒吃下。
可这药,似乎没了从前的效果,如今不管吃下再多,也是微乎其微。
他跌倒在地,竟是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他争执了半晌,也是无济于事,索性就躺在了地上。
他闭着眼睛,脑海里忽然就出现了殷鹿竹的模样。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她的呢?
这一夜,姬砚沉孤身一人缩在西苑里,每时每刻,都犹如身在地狱之中。
殷鹿竹刚刚睡下,屋内便出现了一不速之客。
她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神情,“既然来了,便无需躲躲藏藏。”
话音刚刚落下,这奉安殿内的烛火便在瞬间亮了起来。
一身黑衣的姬萱出现在了眼前。
她手里握着鞭子,此刻正警惕看着殷鹿竹。
四目相对,她冷哼一声,“姬砚沉没与你同榻而眠?”
闻言,殷鹿竹眸色微微一紧,在姬萱的身上,她看到了她残暴的一面,她没有作为一个领袖该有的气度,有的,是刻在骨子里的自私凉薄。
“说吧,王姬入夜前来,有何贵干?”
姬萱盯望着殷鹿竹,听到她的话,她有片刻的犹豫,随后道:“你那日说的,可是真的?”
殷鹿竹毫不犹豫的点头,“自是真的,王姬也知我楚湘王府如今的境地,君上一心想要削藩,若削除了其余两大藩王,便只剩下了我楚湘王府拥兵自重。”
说着,她叹息一声。
“可我王府的驭冥军是由父亲一手组建,心中无君上,只有殷家人,如军令,君上定是要除去的。”
“我死了无所谓,可我不想父亲的心血付诸一炬,不想诸位将士不得善终。”
“王姬,我助你夺取大殷天下,他日,只需给我一块封地,不管贫瘠或是富饶,能让我楚湘王府众人有一栖息之地足以。”、
瞧着她眼睛里的认真,和那掩饰不住的无助,姬萱眼眸微微颤了一下。
“好!我与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