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以为殷鹿竹的男子。
他甚至忧心,傅姑娘从一个女子变成了男人,定然是有许许多都的恐惧和不便。
“兄长,你怎么了?”
沈今召担忧的问了一句,而后,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那般,连忙提醒。
“兄长,我知晓你与鹿鹿很多的过节,你也素来看不上她,可这些日子,我看得出你对鹿鹿的态度有改观,你可不能将她的身份说出去啊,否则,会有麻烦的。”
顿了顿,沈今召又道:“鹿鹿是要继承王位的,若是被人知晓,她便失去资格了。”
瞧着沈今召眼里的担忧,沈南箫长睫轻轻颤了一下。
“你,可是心悦殷鹿竹?”
闻言,沈今召身子微微一僵,随即脸上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道:“兄长,我和鹿鹿,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
“你知道么兄长?从前的鹿鹿,她不想继承这王位,不想将自己束缚在这一身男装里。”
沈南箫不语,只是静默无声的看着沈今召。
“鹿鹿说,她想和旁的高门贵女一般,穿华丽的衣裙,戴夺目的步摇,将来寻一两心相悦的夫君,在后宅大院之中相夫教子,了此一生。”
“她还说,她厌弃这一身男装,厌弃被逼着学用兵之道,也厌弃在校场上被当成男人一样挥洒汗水,她也不想将自己置于这尔虞我诈之中。”
“所以你知道么兄长,鹿鹿并非真的那般纨绔,她与楚湘王处处反着来,只是为了自己的人生做争取。”
“这些年,她将自己塑造成了一无是处的纨绔,惹人厌烦,就期待着楚湘王能够发现,他苦心栽培的这继承人,根本无法挑起这大梁。”
“她的心里,一直都在期待着楚湘王能够念父女之情,让她远离这些纷扰,只做一个平凡的女子。”
“若,她已经不是从前你认识的那个人了呢?”沈南箫的嗓音有些沙哑,有些苍凉。
沈今召脸上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
“兄长,这些年,我也一直在等,等着鹿鹿实现心中的愿望,可是,没有等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鹿鹿像是变了。
她不再沉迷那些女儿家喜欢的刺绣扑蝶,也不喜欢看那些缠绵悱恻的话本,也再不憧憬墙外的平凡一生的女子。
她开始为君上出谋划策,甚至助君上除掉了野心勃勃的叛臣,还有拥兵自重的荣国候,甚至是妄图干预朝政的太后。
他发现,鹿鹿做这些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
她甚至只身前往南疆,凭一己之力,瓦解南疆百年大族。
这些日子以来,他亲眼看着她在一点一点的改变,看着她的野心一点一点的膨胀。
沈今召轻轻的垂下头,眼中划过一抹落寞。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与鹿鹿的距离,真的越来越远了。
她不再找自己分享生活的喜怒哀乐,她像是一只长了翅膀的海东青,那辽阔的天地,才是她的归宿。
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