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芳没多说什么,只是丢下一句去看看望月便离开了。
朝臣慢慢的散了,殷鹿竹与沈南箫一并往外走去。
迎着初升的太阳,殷鹿竹沉沉的叹息一声,“相国,你说,我所期待的那天会到来么?”
沈南箫瞧着她的侧颜,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他知道,她定然是难过极了的。
“君上宠爱望月郡主的主意,是你出的?”
殷鹿竹侧目看他一眼,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玄卿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放下仇恨的人,从一开始我便知道,只是,只要有望月在的一日,他便无法做到随心所欲。”
沈南箫垂在身侧的手轻轻的握紧,后又松开。
他道“傅姑娘……”
“相国,我如今是殷鹿竹,是楚湘王府的世子,还望慎言。”
沈南箫眼中悄无声息的划过一抹狼狈,他点了点头,“殷世子,白氏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你且顾全自己。”
话落,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殷鹿竹,便抬脚离去了。
而此刻的未央宫内,望月正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刚刚吐出一口灼目的鲜血。
她靠在床榻上,呼吸有些粗重。
正在这个时候,顾庭芳一袭黑袍缓步走了进来。
“郡主身子可有大碍?”
御医双膝一软,当即便跪在了地上,他道:“启禀君上,郡主所中之毒很是霸道,恐怕凶多吉少。”
听着御医的话,望月眼眶瞬间便湿润了。
她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胸口,只觉得那疼痛,丝丝缕缕又无孔不入的钻了进来,疼的她有些难受。
“废物!”
顾庭芳沉声呵斥。
闻言,御医将头埋的更低了,似乎是想到什么,他连忙说道,“楚湘王府中的姬砚沉姬公子医术高明,若他肯出手,郡主定会药到病除。”
顾庭芳眼中无半点意外,他只是点了点头,吩咐道:“去楚湘王府传旨。”
一时间,寝殿内便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存在。
望月艰难的抬起头,她看着眼前俊美的有些过分的男人,唇瓣轻轻动了动。
“君上,我还能回到北国么?”
顾庭芳看着她,眉目冷漠,不见一丝温情。
“这便看郡主的命了。”
“呵呵呵。”望月有气无力的笑了起来,“君上,这镯子上的毒,是你给望月下的么?”
顾庭芳看向望月的眼睛多了一丝欣赏。
“郡主倒也是个聪明的。”
望月唇角露出一抹虚浮的笑来,透着丝丝的苍凉,像是在感叹自己命运无常。
顿了顿,她又道:“藩王势力强盛,其中楚湘王兵力最胜,若君上以殷世子为注,在楚湘王的逼迫下,定能扳倒太后。”
“望月人微言轻,只怕达不到君上的预期效果。”
顾庭芳看着望月,他一张容颜实在妖孽,俊美的让人不敢逼视。
可望月还是好奇。
为何他会舍弃这么一个好用的殷鹿竹,而在自己的身上浪费时间呢。
迎着望月好奇的目光,顾庭芳菲薄的唇瓣轻轻开启,“殷鹿竹,他太柔弱了,孤,不忍他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