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殷鹿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即便他愿意,望月也是不愿意的好么?人家心里只有玄卿一人。’
摇了摇头,殷鹿竹道:“算了君上,先把人唤进宫再说吧,臣会一点一点教你的,保准让太后和白芷希再也坐不住,她们坐不住了定会犯错,到时候无需君上,便有臣子出面谏言了。”
瞧着她一脸阴险的样子,顾庭芳微不可见的扯了下唇瓣,一脸的讽刺。
“瞧你这阴险狡诈的模样,真可怕。”
殷鹿竹:“……”
她艰涩的扯了扯唇角,很是自然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那天色不早了,臣便不打扰君上歇息了。”
、
说着,她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飞快的退了出去。
顾庭芳瞥了她的背影一眼,默默的在床榻上躺了下来,“身为男子,这涂脂抹粉,也不嫌丢人。”
那衣服,只是穿了片刻,竟沾染了几分淡淡的香气。
这殷鹿竹,还真是半点的男子气概也没有。
……
楚湘王府中,望月自接到圣旨那一刻,当即便瘫软在了地上。
丫鬟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她脸色煞白,连站也站不稳,她还在等着玄卿来接她,不能成为那大殷帝的嫔妃。
亲自来传旨的人是张家德,见望月这般抗拒,他叹息一声,“郡主,我们现在便入宫吧。”
“世子,我要见殷世子。”
这些时日,她住在原来玄卿居住的寒月台,那殷世子更是一步也不曾涉足,她原本觉得,日子会这样平淡安宁的过下去,直到玄卿来接她的那一日。
可眼下,大阴帝却要让她入宫。
“郡主,这是君上的命令,谁也阻止不了。”
“可是,可是我分明已经被赐给殷世子了,君上怎得又要回去?”
张家德脸上带着笑容,语气平和,“郡主说笑了,那是你的身子弱,君上体恤,特意将你送到楚湘王府,让姬砚沉姬公子为你调理,如今你既已痊愈,自该回到大殷宫侍奉君上了。”
望月连连摇头,她猛地拔下头上的发钗,顶在了脖子上,“若君上执意相逼,那便带我的尸体回去吧。”
“望月郡主!”
张家德一脸慌张,刚准备上前阻止,望月便一个用力,那发钗便将她的脖子戳开一个口子,鲜血泊泊的流出,将她雪白的肌肤染上了灼目的险些。
她目光无比的坚毅。
她的心里,只有玄卿一人,此生,绝不委身旁人。
张家德满面焦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为。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点点揶揄传来,“既然郡主想要为旁人守身如玉,那便成全她吧。”
张家德闻声看去,见来人是殷鹿竹,莫名的便松了一口气。
“殷世子,你快劝劝这望月郡主吧。”
殷鹿竹走上前来,她接过青萝递来的长剑,反手便递给了望月,“郡主,用这个,这剑很是锋利,你只需轻轻用力,便会身首异处,不会死不掉活受罪。”
说着,她拿过了望月手中的发钗,抬手插在了她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