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姬砚沉捏着包袱的手一紧,还不待长桉走过来,他脚下忽然一个踉跄,整个人狼狈的撑在一颗树上,虚弱的咳嗽。
瞧着他这样,殷鹿竹一惊,连忙跑了过来。
“你没事吧!”
姬砚沉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用手背擦过唇瓣,一脸刚毅,“无妨,不过是吐了点血。”
“吐了点血?”
“可你受的不是外伤么?”
“无需你操心!”
姬砚沉作势又要走,殷鹿竹连忙抓住了他的衣袖,“你本就无家可归,这些年都在王府,这个时候你要去哪儿呢?”
“我方才对君上如此说,只是怕他日后用你威胁于我,给他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你知道的,君上此人阴险得很呢!”
姬砚沉撑在那,听见殷鹿竹的话,他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他缓缓站起身子,轻咳一声,他转身便朝着奉安殿内走去。
在经过长桉身边的时候,云淡风轻的丢下一句,“将我包袱送入奉安殿。”
长桉:“???”
他小心的问身边的青萝,“可奉安殿不是世子的寝殿么?”
青萝摇了摇头,一脸不解,“难道姬砚沉想鸠占鹊巢?”
叹息一声,殷鹿竹缓步走了进来,却见姬砚沉已经睡到了她的床榻上。
许久未见,这个男人似乎过于有些无耻了点。
殷鹿竹摇了摇头,算了,看在他身上有伤的份上,便不跟他计较了。
大殷宫。
今晚的夜色似乎格外的清朗,看着便觉得心情愉悦。
顾庭芳站在湖边,瞧着明月倒映在湖中的样子,他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随即,他一怔,连忙移开了目光。
“君上!”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他闻声看去,只见殷鹿竹一袭白衫,墨发束起,正笑眼盈盈的朝着他走来。
来到跟前,她很是亲昵的拽起他的衣袖,“君上,你长得真好看。”
顾庭芳一颤。
清丽的月光下,男人的侧脸柔和而朦胧,他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握住了殷鹿竹的肩,不容抗拒的,抱紧了她。
他的额头缓缓抵上了她的额头,那微凉的触感让他心跳如雷,却不想放开。
他的鼻尖,慢慢贴近殷鹿竹鼻尖,呼吸彼此交融。
下一秒,他忽然将她一个横抱抱了起来,直奔房间。
将人往床上一放,他学着她的样子扯下她的腰带将她的手举过头顶绑着……
“啊!”
顾庭芳惊叫一声,忽然坐了起来。
张家德听见声音连忙走进昭德殿,“君上,怎么了?”
顾庭芳坐在床榻上喘着粗气,脸色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在张家德担忧的目光下,他摇了摇头,“无妨,做噩梦了。”
一定是今夜看到殷鹿竹与那姬砚沉亲近,所以才会做了这样荒唐的梦。
顾庭芳下了床,连双脚都在打颤。
接过张家德递来的茶水,他连续灌下几杯,这才有些缓过来。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吓人啊。
“君上,还早呢,您再睡会儿,奴才在这里守着你。”
“不必了。”顾庭芳一口回绝,若睡了再做这噩梦可怎么办?
即便眼下已经醒来,却还是感觉周身凉飕飕的,犹如被寒气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