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偏要嫁给殷世子。”
偌大的昭德殿内,令人窒息的寒凉气息在丝丝蔓延,如同笼罩了寒霜森冷一片。
只差没暴走的顾庭芳坐在书案前,食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在沉寂的殿中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许久之后,他才道:“岁宜,殷世子绝非良配,他心狠手辣,心思诡谲,你以为白金垣是如何死的?包括白金垣之子,竟是让他生生剥了人皮,这样的人,怎可与你共度余生。”
顿了顿,顾庭芳又道:“他殷鹿竹生性风流,不近女色,府中男宠众多,刚愎自用,阴险狡诈,无耻下流,两面三刀……”
殷鹿竹刚刚来到昭德殿门口,便听到顾庭芳在里面大气都不带喘的骂自己。
她整个人当时便懵了。
她站在门口,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看向一侧尴尬朝着她笑的张家德,她抿了抿唇瓣。
“君上这是在骂我么?”
“呵呵。”张家德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没有搭话。
君上不是对殷世子改观许多了么?怎得这又骂起人来了。
“殷世子,可要奴才进去通传?”
“不必了。”殷鹿竹叹息一声,“本是得了个好东西想要送给君上,既然他这般辱骂于我,便不送了,本世子也不想热脸贴人冷屁股,扫兴。”
叹息一声,他转身便朝着宫外走去。
殿内,乔岁宜态度更是坚决。
“皇兄,臣妹既择殷世子为婿,是何结果,臣妹都认了。”
顾庭芳:“……”
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不悦,可那种不悦,却犹如附骨之疽那般丝丝缕缕的,想要除却是无论如何也除不掉。
思来想去,顾庭芳还是觉得,那殷鹿竹绝非良配,配不上自己的皇妹。
“相国清风霁月,你也钟情于他,为何非得是殷鹿竹不可?”
“相国心中早有心仪之人,臣妹不想在他的身上浪费光阴,而殷世子,臣妹觉得他挺好。”
“哪里好?”
“长得好,臣妹跟他相处,甚悦。”
“孤便知道,你就是被他那妖里妖气的模样吸引了,你何时也如那些女子一般肤浅了。”
“臣妹……”
“出去吧,任何人孤都可为你赐婚,唯独那殷世子不行。”
“皇兄……”
“出去!”
这些年来,这似乎是顾庭芳第一次对着乔岁宜语气这般冷淡,明显是发了脾气的。
乔岁宜衣袖底下的手紧了紧,满腹委屈,在眼泪即将掉下来之时,她迅速的转身走出了昭德殿。
张家德见她走了,这才回到了寝殿之中,禀报道。
“君上,方才,殷世子来过了?”
“……”
顾庭芳一愣,“他来做什么?”
“据说,是得了个有趣的东西,想要与君上分享,却……”
张家德迟疑了一下,“却听到君上在骂他,于是心灰意冷的走了。”
顾庭芳:“……”
沉吟了片刻,顾庭芳抿了抿唇瓣,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君上,可要奴才去宣殷世子入宫?”
摇了摇头,顾庭芳转身坐下,随意的拿起一本奏章看了起来,轻声嘟囔。
“越没本事的人脾气越大。”
他在心里是怎么骂孤的心里没点数么?也好意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