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一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却还是没敢多问什么,只得如实道:“回禀主上,殷鹿竹一直未曾开口,地牢内如水一般的刑具也给她上着,就看她能熬多久。”
王一一脸的忿忿不平,“此人阴险,从前在大殷的时候如此对待主子,后来又将主子利用至此,合该让她受些苦楚。”
闻言,玄卿面色忽然就沉了下来。
王一也是跟在玄卿身边许久的人,当即便道:“不过主上放心,奴已经交到过了,不会将人弄死的,毕竟她也还是楚湘王府的世子。”
玄卿面色依旧沉的有些瘆人,落在王一身上的目光更是没有半分的暖意。
片刻之后,他忽然道:“我记得,你也是大殷中人,家里世代在楚湘王府为奴,后我入府,才被拨来伺候我的。”
王一一愣,他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玄卿,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这么问,可还是老实的回答道。
“王一虽是大殷中人,虽然世代在楚湘王府为奴,可在伺候主上的这些日子,早已经将主上当成了奴王一的主人了。”
“我以为,你如今这般针对殷世子,是因从前她也命人穿过你的琵琶骨。”、
闻言,王一面色一僵,眼中划过一抹清晰的恨意。
“回禀主上,奴虽然是下人,自知不比王府的主子们高贵,可也是个人,殷世子如此作践,自然也会心生不满。”
见他还算坦诚,玄卿便也没有多做追究,只是道。
“你记住了,她始终是楚湘王府的世子,万不可出了差错。”
“奴知道了。”
玄卿没有再说话,而是拿起面前的奏章看了起来。
似乎要将心中的那些烦闷,全部都化在这堆积如山的奏章了。
而此刻的大殷宫,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顾庭芳坐在金碧辉煌的椅子上,神色淡淡的扫过底下的舞姬,他嫌弃的挥了挥手,将人全部遣走。
“庸脂俗粉。”
正在这个时候,张家德连忙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君上,沈今召沈公子与相国在外求见。”
闻言,顾庭芳眼睛突然的一亮,“让他们进来。”
似乎是不经意的那般,顾庭芳调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暇的看向门口之处。
不消片刻,一身白衣的沈南箫便率先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接着,是身后低垂着头的沈今召。
俩人直径走了上来,行了一礼,“拜见君上。”
“……”顾庭芳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愣怔,他下意识的往门口处又看了一眼,“殷鹿竹呢?”
沈今召头埋的更低了。
沈南箫站在那,眉头紧紧地皱着,衣袖底下的手更是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手指捏的有些泛白。
瞧着俩人的神色,顾庭芳神情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那东西竟敢藐视于孤,未曾入宫复命便回了楚湘王府?”
“来人……”
“君上。”沈南箫出声打断了他,“殷世子,并未一道归来。”
随着沈南箫一句话落下,是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