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梁氏眼泪猝不及防的便掉了下来,她近乎祈求的抓住白金垣的衣袖,像是要抓住那救命的稻草一般,不舍放手。
“老爷生,我便生,老爷若死了,我绝不独活!”
梁氏目光坚决,“难道老爷也觉得,我如那些夫人一般,只可共富贵,却无法成为夫君的助力么?”
“夫人……”
“老爷放手去做,妾身现在便进宫,不管有什么结果,我与你一道。”
白金垣看着眼前的梁氏,下一刻,狠狠的将她拥入怀抱,“此生得夫人,夫复何求啊!”
梁氏没再多言,她转身便朝着屋外走去。
……
白金垣身边的侍卫走了进来,他行了一礼,“侯爷,君上如今还在城外,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只需侯爷一声令下,便可杀了君上!届时,侯爷扶持新帝登基,大小姐为后,贵不可言。”
摇了摇头,白金垣目光深邃。
“君上并非表面所见的那般,眼下,你又怎知他不是在唱一出请君入瓮的戏码呢?”
“那侯爷的意思是……”
“我不会刺杀君上的,我要去保护君上,亲自接君上入殷。”
“是。”
白石应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
头顶的骄阳有些刺目,照的人眼睛都有些生疼,可白金垣却身披铠甲,暴晒在阳光之下,直径朝着城外跑去。
午后的风透着丝丝的燥热,迎面吹拂而来,将人的心也吹的有些烦躁。
顾庭芳坐凉亭里,他妖媚的目光望着殷都的方向,“会来么?”
殷鹿竹盯望着棋盘上的棋子,眉头轻轻蹙着,“他此刻若刺杀君上,那便是找死。”
“殷鹿竹。”顾庭芳静静的唤着她的名字,“诛杀有功之臣,你可知百姓会如何议论于孤?”
殷鹿竹放下手中的白子,她目光沉静的看着顾庭芳。
在人的目光之下,她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
“君上是要做千古明君,流芳百世的,所以,这些骂名,臣来替你背。”
殷鹿竹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一汪死水那般,惊不起半点的波澜。
顾庭芳心中在这一刻,乍然流过了一抹暖流,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听着这人的声音,竟搅得人有些淡淡的伤神。
“殷鹿竹,你因何如此?”
“楚湘王府效忠大殷皇族,效忠君上,臣,亦如是。”
殷鹿竹目光坚定,与对视之时,便觉这是真心话,因为她的一双眼睛,正直明亮,不卑不亢。
如若不是听见她心底的声音,顾庭芳差点便信了。
‘什么大殷兴衰,与我何干,我要的,就只是白金垣的命!’
顾庭芳挑眉看了一眼殷鹿竹,他唇角勾起一抹有些凉薄的弧度,带着点点的讥讽。
“殷鹿竹,你与白金垣,到底有和仇怨?”
“在君上的眼里,臣便是这般没有大局,只知私人恩怨之人么?”
她疾言厉色,像是被人误解了,受到莫大的侮辱那般,皆是不悦,和难以言说的委屈。
顾庭芳心中如明镜。
这个演狗!
如若不是可以听到他心中所想,差点便要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