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书,已接。
宗大师等人任务已经完成,他们当然也不会再过废话。
于是三名大使纷纷起身。
“国将袭击赵天翼殿下之日,将是决战之时。”
“源一剑圣会在当年东海战场遗址之上,恭候国将!”
说完,宗大师一行人转身离开。
而在现场,张天启、张华、糜涵、阿虎和一帮壮汉不由得心情澎湃。
当世国将,决战源一剑圣。
这无疑是一场旷世之战,也将是一场决定两国国运之战!
这样的大战,必然万众瞩目,举世闻名!
如果能够观看到这样的一场大战,那么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此生无憾。
所有人都格外期待能够亲眼看到这一场决战。
但是他们之中有一些人,却注定是看不到了。
随着宗大师等人的离开,之前撤离的士兵重新返回到了餐厅之中。
这些士兵的出现,打碎了张天启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能够调动这么多全副武装士兵的男人,洛城之中除了当世国将之外还能有谁?
轩辕英雄也缓缓向餐厅外走去。
该杀的人已经杀了,该吃的饭也已经吃了,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这里。
他一边走,一边下令。
“张华借我之名滥收捐款,实则中饱私囊。此举损害几十万军人名誉,罪不可恕。将其押到菜市口枪决,以儆效尤。所吞赃款,尽数返回民众。”
“张天启知情不报,纵子行凶,并且在洛城恶迹斑斑。将其押送至当地执法部门,令其严办。”
“张家罪行累累,令当地部门抄家查办,所有不法财产尽数充公。”
“阿虎等人同样送到执法部门,依法处理。该抓就抓,该杀就杀。”
“糜涵自行到相关部门自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轩辕英雄几句话,就决定了在场所有人的命运。
所有罪人都垂下头。
他们没有半句怨言。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更因为这一切,都是由当世国将所决定。
当世国将治罪,他们无话可说。
而尤其能够死在当世国将的命令之下,他们还能感到一丝荣耀。
这世上不是谁都能有机会被国将下令处死。
尤其他们今天见识到了当世国将的无双风采,更是让他们死得无怨无悔。
士兵们一拥而上,将该抓的人都抓走。
轩辕英雄带着林思妍也已经坐上了那辆勇士汽车。
他的目光,望向了东方。
在陆地的尽头,有一片遥远的大海,那就是东海。
在这一刻,轩辕英雄隐隐感受到一道凌厉的剑意横扫了东海三千里,势不可挡。
“源一剑圣,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的剑道。”
“相比此时此刻,你也感受到了我的武道。”
“这一战,我格外期待。”
轩辕英雄眼中战意狂涌。
能够和强者对决,无疑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而源一剑圣,便是这样的强者。
一旁的林思妍似乎有所感触。
“轩辕哥哥……”
她有些担忧地望向轩辕英雄。
林思妍认识轩辕英雄这么久以来,轩辕英雄每次对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充满如此浓烈战意。
这也说明,敌人的实力很强!
这让林思妍不由得对轩辕英雄的安危充满担忧。
轩辕英雄转过头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犹如春风,使得林思妍的心中仅是暖意。
“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他的话很简单,但是却能够重如泰山。
林思妍听了这话,心中剩下的只有安全感。
她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她的英雄要出发前去征战,她必然誓死追随,心甘情愿。
汽车发动,载着轩辕英雄和林思妍绝尘而去。
……
大洋另一端。
金菊。
在海边一个歌舞酒肆充斥的闹市。
充满咸味的海风不断灌入一间海边酒肆,酒肆露台视野开阔,可以看到远方海平面上正在缓缓下沉的夕阳。
几名身穿传统服饰的美貌女子,簇拥在一名老者的身边清脆直笑。
这些女子年轻美貌,身材曼妙,浑身香气扑鼻惹人心醉。
而那名老者却又脏又臭,看起来起码有其七十岁,一头胡须和头发多年没有梳理过导致犹如枯槁。
他抱着一把古朴的三味线琴边弹边唱,不时调戏一下周围的舞女,不时又喝一口美酒。
“千代之始……”
“耀天明月。”
老者唱的仿佛是一首传统的民谣,他的歌声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尽的苍凉。
似乎在某时某刻,他已经心如止水,参透了这造化的奥秘。
虽然老者又脏又老,但是周围舞女们的热情却没有丝毫消退。
因为老者不时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币洒向舞女,惹得这群莺莺燕燕竞相争抢。
要知道,这些银币可不仅仅是银子,还是上个世纪的货币,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如今市面上已经非常罕见。
舞女们只要有钱,无论什么都愿意伺候,更别说还是一个出手阔绰的客户。
老者眼中仿佛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他似乎十分喜欢看舞女们簇拥在他身边,争抢银币的模样。
他那枯木竹竿一样的手指波动了一下三味线的琴弦。
充满节奏感的琴声,随之跳跃而出。
老者继续放声唱了起来。
“十五夜极盛之时——”
他的歌声突然停住。
嗖!
老者猛地站了起来。
他站起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周围的舞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原本坐着的老者已经起身。
老者那浑浊的双目透过枯槁般杂乱的头发,深邃地望向了大海的另一边。
“我感受到了……那强烈的战意。我的战书,他接下了。”
“我毕生练就的无上剑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此生无悔了。”
老者忽然笑了。
哈哈的大笑声粗犷、肆意且癫狂。
他虽然在笑,但是却不能给人感觉到任何暖意,反而有的只要莫名的寒冷。
老者的笑容仿佛不夹带一点感情在其中,是那么的森冷和冰寒。
周围的舞女们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她们不知道怎么了,就仿佛在一瞬间有某种无情森冷的恶魔在靠近一样。
正当舞女们诧异的时候,却发现老者已经重新坐了下来。
他端起酒壶猛灌了一大口酒,将酒壶之中的酒喝尽之后便将酒壶仍在一边。
老者弹着三味线继续吟唱。
“彼君岂知……”
“何时得意气风发?!”
他苍老的歌声穿得很远。
歌声混入了大海的波涛之中,朝着广袤汪洋那神秘的深处不断激荡。